孙竟成擦着头发出来,见她趴在阳台上,嘟囔了句,“你还生气,我找你都快急死了。还说我出门不打招呼。”
“要不是你把我晾在那儿,我才不会跟人去健身房!”周渔狠狠地看他,“哪一回你都是这样,说带我出去玩儿,去见你的朋友们,可哪一回都是你把我带过去晾下,然后自己玩自己的!”
周渔说完就下楼,打车回了婚房,她一刻都不想看见他。
去年他们自驾去海边露营烧烤,因为怕水她不敢往海里去,而孙竟成和他那些朋友傍晚就跟人渔民出海了,一直到快凌晨才回来。海边是有不少人露营,可周渔一个都不认识,就坐在帐篷边上等他。直到他回来在他的陪同下,她才找了个地方上厕所。
她越想越后悔,一点事何必呢?都忍耐三年了,何必在离婚的时候闹不愉快。显得他多重要似的。也有失体面。
到小区那股气也慢慢疏解了。经过便利店,看有人趴那吃泡面,自己也买了两袋打算回家煮。结账时看着手上的袋面,又折回去换了几盒最贵的泡面。
她打小受冯逸群的影响,货比三家,精打细算。婚前孙竟成还笑她,说她过日子的态度像他妈。
到家拆了盒子煮,看着巴掌大的面饼慢慢散开,还是觉得不划算,应该买袋面的。正煮着孙竟成回来了,他在厨房门口干站了会,挠挠眉毛,去了房间换家居服。
其实周渔不饿,她是看见人吃才觉得饿,真煮好了又没胃口。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挑了两口,对在厨房翻冰箱的人视而不见。
孙竟成翻了半天出来,问她,“还有吗?”
周渔没理他。
他也不嫌没趣儿,坐过来端着她的剩面吃,连面带汤吃得干干净净。周渔从始至终都没理他,刷牙洗漱,上床睡觉。
孙竟成中午懒得吃外面的饭,从新区绕一大圈回了诊所。楼上孙母在厨房说他,“前天你嫂子们从诊所上来,你爸就说了她们。”
“说什么?”孙竟成捏餐桌上的炸鱼丸吃。
“不让经过诊所上楼……”孙母看见他手捏丸子,一巴掌拍他肩上,“你就不能讲点卫生用筷子?”
“小四十的人了,整天没个正形儿。”
“你睁眼看看你同龄段的,不是事业有成就是家庭美满儿女双全。”孙母拌着羊头肉,“就你自个还不着五六。”
“原先想着竟飞最反骨,现在看她比你强。你们姐妹几个,就她最有方向最有奔头。”
“上周你还这么夸大哥……”
“吃吧吃吧,别跟我说话,看见你就闹心。”孙母塞了个囫囵个儿的羊眼到他嘴里。
孙竟成嘴被堵上,自然说不出话。
“跟周渔闹矛盾了吧?”孙母语气有不易察觉地幸灾乐祸,“平常嘴皮子磨破你都不听,现在吃上苦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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