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文脸色一沉。
司徒英拿着杯子的手一僵:……怎,怎么了?
好一会儿,方思文的脸色才缓过来,“当初酿这酒时,夫郎曾说,三冬暖便是祈愿这边关将士不
受寒冬所迫,虽说一口酒暖上三年实在是夸大其词,但依着他那份心,我却还是许了,这酒便叫了这名。”
司徒英听完,干笑:“方姐夫好心地。”
方思文的脸色又绷不住了,颇有点不耐道:“司徒掌柜的听不出我的意思么?”她轻敲了敲这桌子,“我这‘三冬暖’往圣上面前一送,单这寓意,便没有司徒家什么事了。”
司徒英脸色也僵了,“方掌柜……”
“原想着把这酒供给你们司徒家,钱货两讫,你拿去进贡当御酒也罢,要拿到自家铺子里卖也罢,到底做什么用我也不管。谁知原来你看上的不是我家的酒方子,而是我方某的夫郎么?!”她铿镪顿挫,一声声话里盈满了不高兴。
司徒英一听愣了,气得放下了酒杯,“我我我……谁、谁肖想你家夫郎了!”
“你又是对着我夫郎一夸再夸,又是寻了飘香楼的明月将我掳了去,想方设法地要我把明月赎身抬进门,难不成你不是对我夫郎有非分之想?!”
司徒英简直郁闷,她说的没错,事情都是她做的,可是……她简直百口莫辩!
“我家中亦有娇夫,怎么会肖想你家的夫郎!”
“哼,不想便是好,若是想……”方思文眼中森寒,“司徒掌柜能不能走出这玉林县,方某
也不敢保证。”
司徒英浑身一个哆嗦。
这,这……方思文怎得这样可怕?!
司徒英心里百般后悔,她当初怎么就没探听好虚实,就这么去买通了明月……
却不知这方思文早就将其中弯绕查得一清二楚。
若是那明月将她招告出来,怕是还要去见官了……
“我,我……”
正当她着急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的时候。
方思文掏出几张折好的宣纸,推到了她面前。
“这是‘三冬暖’的酒方子和每年玉林县往京城贡酒的买卖契,若是没问题便盖个私印,这事便算是了了。”
司徒英愣愣地望着摆放在眼前的东西。
起初,她是不信一个小小县城里的酒家能做出什么好酒讨得了丞相大人的欢心的,可谁知来了玉林县后才发现,原来真正眼界低的是她。
方家的酒,她也喜欢。故而更是怕这方家把酒送往京城,一旦被选上御酒,那还有司徒家什么事?
所以她找了飘香楼的花魁明月去近方思文的身。
可惜没在她醉后套出什么东西来,反而自己的算计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司徒英还是有些怕的。
她毕竟还年轻,手段上便稍逊了一些。
原来还想着,怕不是这一遭真的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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