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门外的食盒被人收拾好了,血腥味暂时蔓延不开,但这牢房里却早已被那味道充斥了。
“阿姊,你没事吧?”杨阿离连忙跑了过来。
印象中,杨幼娘并不是一个临阵会哭的人,而且这么些年他可从未见她真的哭过。
杨阿离一把推开霍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轻柔地给她擦泪:“阿姊放心,我定会杀了那曹三娘替那孩子报仇!”
杨幼娘虽心疼那孩子,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霍桑用手盖住她的眼睛时,她其实已经好了,只是不知为何,总想哭一哭。
大抵是因为霍桑给她的感觉很是可靠。
她只会在可靠的人面前哭的。
况且她本也没想哭这么久,哪里知道霍桑竟将她扶到了坐席上,虽那坐席上早已铺满了柔软的棉絮,可乍一下坐下去,双股仿佛裂开了一般。
更疼了。
她暗自狠狠咬牙,一把夺过杨阿离那块在她脸上像抹布一般乱抹的帕子,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扶我起来!”
杨阿离只当她恨曹三娘恨得牙痒痒,眼神亦是凶狠,就连扶她的力道也重了几分,“阿姊,你大可放心。”
谁想这加重的力道又狠狠地将她双股位置撕裂了几分。
她更疼了!
她站起身,举手便狠狠往他脑袋上一拍,“放心你姥姥的放心!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她要去给宫里的娘娘请安!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要报也是我报!”
杨阿离这回倒是没去摸脑袋了,脸色也愈发深沉了些,“我听闻陛下病重,如今是淑贵妃娘娘把持着朝政,霍桑,你不给个解释?”
阿姊说得不错,曹三娘背后站着的是把持朝政的淑贵妃娘娘,眼下要动她,实在难。
霍桑眸光微动,“此事切莫过早下定论。”
杨阿离冷笑一声,又冲杨幼娘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但她不敢说话,她的心此刻依旧在颤抖着。
她不该对霍桑产生依赖,方才也不该在他面前哭,霍桑的心始终都是淑贵妃的,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杨幼娘!你清醒一点!
杨阿离又问了一遍,杨幼娘狠狠吼了回去,“听见了!老娘又不聋!”
她暗自咬了一口舌尖,一下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相爷,江郎君的事,不知相爷可有什么对策?”
霍桑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交至杨阿离手中,“替我去趟荥阳侯府,告诉侯爷,时机已到。”
杨幼娘不解,“相爷是想让我们去寻荥阳侯,让荥阳侯派兵营救江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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