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娘眉头微蹙,在这种紧要关头,霍桑不会信口雌黄,眼前这女子必定是那传言中的青岩居士无疑。
而听霍桑的意思,她想要整个天下。
好家伙!这天底下竟还有这般有野心的女子?她不由得感到心中惊奇!
这世道里,女子当家虽罕见,但不是没有,尤其是在商道中。
有些商家世代从商,家中男女皆会读书写字算账,男子读书写字算账,为的是将来打理生意,而女子读书写字算账则是为了将来不被欺负。
其实在江|南道、江|北道、河|西道,都有过女子当家的商家,有的是家中男丁全都死绝了,家中只剩下一屋子女子,她们不得不扛起整个家族。
还有的是丈夫死了,儿子还小,妻子不得不替子做家主,等到儿子长大了再将权利还给他。
更有的是家中独女,父亲年迈,女子只好撑起整个家族。
所以在商这个阶级中,女子当家并非稀罕事,而且相反,有好些女子都想当家。
可贱商贱商,商字前头有个贱。
女子再如何擅长算账当家,再如何在家族中风光,在外人眼中,她们不过也只是个区区贱户而已。
士农工商,世人宁愿在“士”的四方牢笼里囚着,也不会愿意在“贱商”的阔气院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
贵人自然有贵人的高人一等,而贱人终归只是贱人。
只是令杨幼娘没想到的是,这位青岩居士竟想要当整个天下的家。
杨幼娘突然灵光一闪,连连逢迎:“对对对!贵妃娘娘说得对!还是不要选的好。选来选去多麻烦。”
她笑着对青岩居士说道,“全都要不是更好?”
青岩居士似乎对杨幼娘的答案很是诧异,她眯了眯眼,嘲讽地看着她,“杨娘子的意思是,要与柔儿共事一夫?”
杨幼娘继续道,“古人云,做夫人的要懂事,小女身为霍郎的夫人,这点事自该懂的。不就是共事一夫吗?没有耕不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霍郎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再说了,我给您算笔账。”
杨幼娘接着道,“我是霍郎的夫人,而霍郎后院的另一个女子是手握权势的淑贵妃娘娘,有名又有权,我只要往屋子里一坐便能吃香的喝辣的,人生不知该有多快活!”
“再者!就算贵妃娘娘她失了权势,只安心跟霍郎在后院你侬我侬,那便更好了!”
杨幼娘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仿佛她所言的都已经是实现了一般,“我有个霍府夫人的名头,出门儿做生意岂不是愈发容易了?又无需时刻伺候夫君,又有自己的进账,这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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