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说不定连花盆都找好了,就等着过几天挪窝的时候拍拍自己脚下的泥巴,然后快快乐乐地一屁股坐进了别人家的花盆里。
他殷缙却什么都不知道。
还想着以后跟别人养什么猫。
连养白的还是黑的,养几只都想好了。
沙发上的殷缙嗓音越发冷淡道:“什么时候跟房东谈的?”
吴楚也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下道:“前不久在微信上说的。”
殷缙沉默了一下,他冷眼想着,除了那朵小白花,没有其他的原因会让吴楚主动提出搬家。
他淡淡道:“是搬出去跟他一起住吗?”
男人嗓音很淡,但是能够让人听出寒意,听得心里直发毛。
吴楚莫名其妙就有种在外面给人带了顶绿帽子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了出去后奇怪道:“不是啊。”
殷缙慢条斯理笑起来,眸子里却没有什么笑意道:“搬出去就不会再搬回来了是吧?”
吴楚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那张发亮的白炽灯道:“应该是吧。”
其实挺神奇的,吴楚转头歪着脑袋盯着殷缙,像是有些出神。
吴楚在小时候经历过褚萼做的那些事后,极少会主动与身边的人交好,在国外的车队中,认识的人也大多是因为对方性格开朗热情,像米迦罗一般坚持不懈围在他周围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殷缙显然跟性格开朗热情沾不上边,性子冷淡克制,刚开始眸子里的笑意永远是疏浅淡薄的,哪怕是坐在轮椅上,周身气质也永远不会输落于旁人。
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跟殷缙混熟了,后知后觉才发现,他能够让有着洁癖的人坐在饭桌前剥上好几个小时的毛豆,也能让把超市几百块的西装穿出昂贵奢侈感的人安静地在长长的打折队伍中替他买着猪大骨。
好兄弟。
这么一想着,吴楚满意地拍了怕殷缙的肩膀,感叹道:“以后我发了绝对不会忘记你。”
“那什么签名,你问我要,绝对管够!”
F1世界冠军的签名,怎么说也能拿出去吹一吹。
殷缙偏头看着拍着他肩膀的手,漫不经心伸出冷白的手扣住了吴楚的手,狭长的眸子半阖着,他低低微笑道:“是吗?”
温水煮青蛙没用。
滴水不漏防着那小白花也没用。
他以为他们一直在一种微妙的界限中,他以为他能够捡回一只湿漉漉的丧家犬,哄着哄着那带着警惕的丧家犬就变成了在他怀里睡觉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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