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边跑边回头,说的是有几分急切,可面容上又止不住兴奋和欢喜,倒像是一匹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宋瑾修长身而立,他站在这高阁之上,手里拿的是一把友人方才送于自己的竹骨折扇。
原是嘈杂纷扰的集市,但偏偏秦君恩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能透过重重屏障,只留着一道余音在自己耳畔。
在这窗边瞧了许久,直到身旁伺候的管家拿了一件外衫来给人披上,宋瑾修才回头问。
“这秦家姑娘着急忙慌的是要做什么去?”
管家答道,“回王爷的话,听闻这礼部侍郎家与秦老将军家欲结秦晋之好,今日秦姑娘出门,该是要与那陆小公子见面的。”
宋瑾修垂眸想想,他又问,“这自古婚嫁,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二人见面也不肖家中长辈陪同?”
管家笑道,“回王爷的话,这秦家姑娘自幼长于北疆,性情爽朗,自是与别家闺阁小姐不一样,据闻十岁那年便能喊出边疆不平,自己也没有嫁人的道理这样的话来,秦将军为了她的终身大事也是头疼许久,这下好不容易说服她去见见那陆家的小公子,想来也是姑娘家古灵精怪自己提的主意。”
宋瑾修又抬眼望向那人群,姑娘已经跑远了,混在人群里寻不见踪影。
管家道,“王爷,今日出门多时,咱们该回府歇着了。”
“不急。”宋瑾修将手中折扇甩开,“时日尚早,让人出去打听打听秦家姑娘和陆小少爷约在什么地方见的面,本王倒是好奇,这么古灵精怪的姑娘,将人约出来要玩些什么有趣的。”
难得出手干涉他人私事,宋瑾修其一是好奇这般女子究竟要如何相得这桩亲事。
二便想要确认前两日还哭着闹着要嫁给自己的人,这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又要去和别人见面了。
老管家见宋瑾修发了话,便也不再劝告,只回身吩咐旁人道,“寻个人出去瞧瞧。”
“是。”侯在一旁伺候的小厮闻言,便立即领命退下。
‘喜鸳阁’内素来热闹,隔着一条街也能听见里头敲锣打鼓,戏腔婉转,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热闹劲儿。
陆小少爷一早便来了此处,此时站在这二楼之上低头朝下看着。
他手里拿着一柄乌木骨的折扇,一边听戏,一边还不忘学着那花旦转身的手势。
以往本是喜欢坐在一楼那离戏台子最近的地方,但又想着今日约了姑娘在此处见面,怕人跟着自己在人群熙然之地挤来挤去会觉难受,于是便主动要了一间看戏用的厢房,备了礼物和茶水糕点在此等候。
时间已经耽搁许久,身旁随侍的小厮有些不悦道,“少爷,这秦家小姐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陆小少爷头也不回,“来与不来都是人家的事儿,我们只肖在此处候着,等时间到了,回家便是。”
“可是出门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千万不能开罪了秦家小姐,万一咱们一走,她又来了,这岂非更是麻烦?不如由小的去那秦家门上问问,也好知道他家小姐到底来是不来,若是确定了不来,到那时咱们再回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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