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气的浑身发抖,秦君恩知道她不该和宋瑾修发脾气。
可是她忍不住,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尤其想到前一世宋承治得了权,坐了皇位,是怎样对待她,又是怎样对待的秦家。
你主动交兵权有什么用?你主动赴死保全家有什么用?你忍让,你退步,做这些都有什么用?
爷爷死了,爹爹死了,大伯二伯三舅和小姑姑,他们最后哪个能活下来?
哥哥,嫂嫂,姐姐,妹妹,甚至就连扫院子的阿伯,都被宋承治给杀的干干净净。
秦君恩最后被锁冷宫,她连唯独留在自己身边的青果她都护不住。
若早知如此下场,还不如早在宋承治对秦家下手之前,起兵造反,哪怕是担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又如何?
这也总比一家人横死,死到最后,连个敛尸的人都剩不下来的要好。
宋瑾修瞧着秦君恩,心下自也是心疼,他不好再多争辩什么,于是只安抚道。
“只是打算而已,本也是要与你商议的,你若是不同意,那便也罢了,就算宫里那位不答应,我也决意要风风光光接你进门,只是做了这番事,便是表明了态度不愿向上头的人屈服,日后担惊受怕,算计来去的日子,恐是还在后头。”
“未来的日子不管多难,至少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秦君恩上前抓着宋瑾修的手,“可若是我们一无所有,退让到底,最后生死被动,就如那砧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之时,那才叫可怕。”
宋瑾修点头,他拍拍秦君恩的手。
“退让也好,反抗也罢,本王都听你的。”
秦君恩暴躁的情绪这才得以缓和,她确实是怕,她怕自己又会重走老路,也怕自己身边的人不理解,不支持。
退让这条路不是没走过,她就是走了,失败了,所以现下才会如此抗拒。
“被你一打断,我都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秦君恩道,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书信来,“今日一早四妹便来晋王府找我,说是北疆传回来的家信,圣上要召我爷爷回皇城。”
“招秦老将军回来?为何?”
秦君恩摇头,她将信纸递给了宋瑾修。
“我不知道,不过据我猜测,是因你我要成亲之事,绷紧了圣上心里的那根弦,他该是害怕了,但现下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来动你,于是便只好从秦家下手。”
先帝驾崩之时交于宋瑾修的遗诏,现场还有四位朝中老臣、重臣在场见证。
其中一位,便就是秦君恩的爷爷。
“你别着急,本王这就修书一封送往北疆,让秦老将军暂时按兵不动,若上头问起原因,就说北疆动荡不平,离不得人便好。”
秦君恩连连点头,她忙不迭的给宋瑾修拿了笔墨纸砚来。
“爷爷此人生的古板,若是我去劝,他定是一个字也不会听。”手指头忙着研墨,因为太着急,还滑了好几次手,秦君恩道,“毕竟王爷是先帝所托,您的话,他如何也是要听上两句的。”
“一大早来寻本王就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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