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光脚站在一旁,他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没来得及等自己开口,秦君恩却又突然站起身来。
那姑娘冲出门外去,很快又抱着一堆柴火跑进营帐,她把用来取暖的火堆烧的更大了些。
营帐内被火光映衬的亮亮堂堂,霎时间温暖了许多。
秦君恩又扑回到宋瑾修的营帐旁边,往日里话最多,又爱与长风吵架抬杠的姑娘,这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
她安静、沉默,只牢牢抓住宋瑾修的手,不停的替他搓着,企图给这双冰凉的手,带来一丝难得的温度。
军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时,还险些在这营帐门前,被绊了个跟头。
“王爷身上并无外伤,只不过方才周身冰凉,现下却是起了些低烧来,许是回关途中受了风寒,再加上之前旧疾在身,这病老夫也不知前因后果,故而难以下药,若是副将不嫌麻烦,最好还是带王爷回皇都城去,寻了御医来瞧这身上的毛病。”
关外天寒地冻,又哪里养的住身子这么金贵的人。
往常谁人有个小病小痛,最多也就是给开两贴祛风寒的药方,若吃的好便好,吃不好便也就由着自生自灭去。
原也就知道这是包扎外伤的大夫,宋瑾修这病若是谁人都能瞧的好,那也不至于把人堂堂一个王爷给捱到今日。
秦君恩知晓,所以也就没太过为难前来诊脉的军医。
长风在一旁道,“王爷如今本就病的严重,若是再返程皇都去,这身子骨定是扛不住的。”
说话时,他就蹲在秦君恩的身边。
往日里怎么瞧怎么不顺眼的人,如今远离皇城,又在四下无人的境地,长风心下,倒是还对秦君恩产生了几分依赖。
“我也知道关外天气恶劣,王爷自是越早回皇都越好,但是这番前来途中,他已是高烧反复了好几回,现在又失去了意识,若是再在路上颠簸折腾几日,任谁都是经不住。”
秦君恩听闻,却不多言,她只是握着宋瑾修的手。
握的紧紧。
屋子里很暖和,几乎全军营都自觉自愿的把自己营帐内所需的柴火给送了过来。
宋瑾修前半夜低烧,后半夜便发起高烧来。
他嘴唇干涸,秦君恩来来回回的在他唇面上抹了好几回的热水,又将这手握着,握的自己掌心里都是层层细汗。
“那个,要不换我来守,你先去歇会儿吧。”
直到第三日,夜里下起了大雪,长风提着一大桶热水进屋,他与秦君恩说话时还有几分别扭。
拿脚在这地面碾来碾去,而后又道,“要是王爷醒来,我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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