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恩原是低下头,笑的略有几分羞赧。
哪晓得听见这话,抬头时,眼底里还满是惊讶。
什么叫天下尽归皇族,什么叫宋瑾修看上她只管带走便是。
“爷爷您这是什么话?”
金银财宝这些东西要来俗气,可如何也要叮嘱他宋瑾修几句,家中这女儿就算带走了,日后也得要体贴对待才是。
可谁知老爷子听闻却也不理,根本不管她秦君恩,只弓起腰背,伸手去将宋瑾修从地上扶起。
“先皇病重之时,曾特召老臣提前三月从北疆赶回皇都,王爷受封密旨,也是先皇当着老臣的面宣读与你,这天下是宋家的天下,也是黎民百姓的天下,而王爷自幼宅心仁厚,若无此变故,皇位本也就该由您来坐,我秦家世代效忠于国,效忠于您,如今能结此亲事,自是我秦家的福分。”
“老将军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王爷该是知晓,我们秦家树大招风,不敢在朝堂之上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数年以来孤立无援,生怕被哪家乱臣贼子栽赃陷害,且自从先皇驾崩,新帝就一直对我秦家心存忌惮,这些年明里暗里都是在架空我秦家军权,老臣心下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秦家小辈终究无辜,如今晋王肯出面,自是我秦家一线生机,往后若当真走至绝路,还望王爷能保我秦家一条生路。”
“爷爷,我们这番前来北疆寻你,为的正是这件事。”
原以为这回过来是要碰过钉子,却没想到爷爷这人的头脑要比大伯清醒的多了。
秦君恩欢欢喜喜,借了宋瑾修手上的力道站起身来。
“自先皇驾崩,朝中政权被几番洗牌,除了咱们几家元老重臣暂且无人能动外,其余重要官职皆是被换上了新帝的心腹,前有五大家族,除我们秦、林两家之外,其余三家早前便已交了官职告老还乡,往后的小辈没一个敢留在皇都城。”
宋瑾修道,“比起权势富贵,性命自然更为重要,此番丢权,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好法子。”
秦老爷子道,“老臣也并非舍不得权势,如今虽天下太平,但边疆却始终乱着,若秦家军撤走,还有八九万的边疆百姓就无人来管。”
“老将军勿急,您老心中忧虑,晚辈自是知晓。”宋瑾修伸手将秦老爷子双手握住,他道,“边疆战事,百姓安顿,本王心下都有数,您年岁渐长,就暂且在边疆休养一段时日,待晚辈回朝之后,余下事宜,再做定夺。”
秦老将军拱手,他道,“老臣听从王爷安排。”
宋瑾修点头,他再伸手将秦君恩拉至自己身边。
“至于本王和君恩的婚事,最好定在明年初春。”
无论如何也要赶在现居龙位之上的那个人病死之前。
宋瑾修道,“本王争取在大婚之前,将老将军接回皇都城,后续书信往来,若非本王的旨意,老将军大可不必理会。”
秦老爷子做了个拜礼道,“老臣明白。”
“还有便是需老将军修书一封,告知皇都城内的秦家子女,您已准许本王迎娶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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