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其实是很怕这个哥哥的,从小到大一直是这个哥哥在管束教训他,不允许他做这个骂他那个做得不对的,秦彦有时候做了什么他知道他哥一定会不高兴的事之后再面对他哥,总是会忍不住地心虚。
他不确定刚刚他哥躺在那里听他们大嫂的对话到底听去了多少,照理说他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吧?
秦隽的视线本来一直是紧紧附在陈禾颜的脸上的,听到秦彦的话,他眼珠子动了动,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陈禾颜身上移开,朝秦彦的方向看过来。
那种幽黑空洞犹如无尽深渊的眼神,就这样一瞬不瞬地定在秦彦的脸部,仿佛要将他整人都沉入那漆黑的深渊之中。
这是一种怎样的目光秦彦无法形容,他只是觉得被看得呼吸一窒,心中一慌,头皮就一阵发麻,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他不自觉地就垂下眼皮,不敢秦隽对视。
秦隽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一起看穿。
秦彦低着头,不敢兄长对视,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甚至让他有一种全身被扒光了无所遁形的恼羞感,他几欲转身拔腿跑出去。
宋仪岚站在病床边,这样诡异的气氛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出来,她看了一眼正在给秦隽调试病床高度似乎毫无所觉的陈禾颜,再看看站在那里快要僵化的小儿子,只好自己解围缓解气氛。
她看着秦隽苍白的脸色,面露心疼担忧之色,伸手就想要去摸秦隽的额头,嘴里一边说道:“刚刚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嘛,怎么脸色还是这么白这么难看啊,阿隽你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在宋仪岚探过来的手即将摸到秦隽额头的那一瞬间,秦隽侧过头往旁边一偏,避开了宋仪岚的触碰。
宋仪岚的手一下就僵在了那里,陈禾颜抬眼的时候正好也看见了这一情形,她默了默没有开口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诡异。
宋仪岚僵硬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努力忍住了,她讪讪地收回手,扯了扯嘴角道:“阿隽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我们真的是快要担心死了,你知道吗我”
“担心什么?”秦隽嘶哑干裂的声音打断了宋仪岚的话。
宋仪岚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就见他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看,吃力地一字一句道:“但心我死了以后你们能不能抢到我留下的遗产是吗?”
房间里又是一静,宋仪岚秦彦的脸同时抽了抽。
宋仪岚努力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一点,“阿隽你在说什么呢?你昏迷了这些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给你找的医生都还在路上没到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妈,我们置疑遗嘱也是怕你被算计了,作为家人提出的合理怀疑而已,你看看你刚一昏迷她的遗嘱就拿出来了,换做谁不会多想,门外还站了保镖,就是为了不让我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