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呼吸就在她的脖子周围,微怒的声音显示出他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极端的暴躁之中。
“好你个米恩,眼睛瞎了是不是?竟敢袭击老子?我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来看你,你在干嘛?你给我说说?”
他说完,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有液体在外渗着,黏黏糊糊的,不是血,又还有什么?
咬牙低咒一声,他从她身上起身,翻身下床,先将窗帘给拉上,然后才去开灯。
“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别人。”米恩结结巴巴地解释,等灯光一亮,看到他额头上的血迹,整个人立马慌了。
“啊,你受伤了,流血。”她神色一紧,也来不及纠结为什么贺子铭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眼睛瞎了不是?真是晦气。”贺子铭抽出一张纸巾狠狠一擦,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动作,让米恩的心莫名地紧揪。
她抿着唇,拿出医药箱,在贺子铭的面前坐下。
幸好她的房间里有准备这个,否则,她看到那个一直流血的伤口,不敢想象。
“你坐着,我帮你处理一下。”她执拗地将他按在椅子上,拿消毒水给他的伤口消过毒,一番清理之后上药包扎。
她清理完他的伤口之后,见贺子铭整张脸阴沉沉的可怕,俊脸也不知不觉变成锅底灰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斟酌着,问了这个问题。
谁知道,贺子铭一听,整个人立即炸毛,削薄的碎发全都竖起来,如同一只小刺猬。
这形容,忒怪了一些,但是此刻贺子铭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中邪抽风了吧。再说了,我出现了又怎么样,你管得着?”他瞪大的眼睛直视着米恩,明明她这问题问得很寻常。
贺子铭这反问的问题,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
这么久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直视自己的心。
特别是想到自己这么犯贱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挽回她,他那大男人的心里又开始别扭了。
大少爷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要不是为了她,他会在这里死乞白赖?
米恩被他这话呛得,默默不语了,尖细的小脸上倔强地抿着唇,别有一番风味。
“摆什么脸色给谁看呢?我特意来找你,你就是这副脸色?”贺子铭气不禁打一处来,瞪大眼眸如同一个闹别扭的小屁孩。
特意来找?刚才不是说他自己抽风了吗?
米恩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聪明得选在了不将刚才他的话复述回去,否则,她确信,这个男人肯定会炸毛。
他的脾气多坏,她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两人之间的过往,以及不久之后的婚礼,米恩心底划过一丝黯然。
“谢谢你来看我,但是这不是普通的地方,要是被人抓到的话,你会有大麻烦的,你还是回去吧。”她微微苦笑,要自己亲手将他推开,这感觉,无疑是在心头剜肉。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那时候,她已经说过,会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纠缠他了。
既然如此,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两个人,不如早点说清楚到明白得好。
“你这是赶我走?谁给你这贼胆的了?刚才先是袭击我,现在是赶我走,果然是一月不见,牙尖嘴利了不少。”贺子铭一阵冷笑,走到她的面前,突然紧紧掐着她的下巴。
“米恩,你还没有命令我的权力,本少爷爱去哪就去哪。”他甩开她的下巴,冷哼一声,动作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趣了,他好心好意来找他,她呢,一见面先砸伤了他,再来就是赶他离开。
以为他是小叫花子,好打发的呀?
米恩见此,眉头微微拧了拧,心底闪过几分烦躁。“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管的着?”他不答反问,她则是直接无语了。
米恩坐回床上,神色淡淡,带着一股疏离。“我要睡觉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她的手,紧紧揪住床单,用了极大的勇气,才将这一句话说出口。
刚才乍见之下的欣喜荡然无存,她现在满心苦涩。
何必在这个时候出现呢?难道是给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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