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扯唇笑了声,“他有病又不是一天两天。”
“我只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她窝进沙发靠背,闭上眼睛,“但与其说是不会去爱,不如说是,我在害怕自己会爱上某个人。”
“我讨厌那种所有情绪都无法被自己把控,我的世界只能围绕着那一个人转的感觉。”
所以在舒临对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
她根本不想深究自己内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退缩。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不去碰,或许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余佳宁皱眉,轻叹了口气,“你不能那样想,恋爱包括婚姻不光只有你认知里坏的一面。”
“……”
沉默许久,阮梨眼睛闪烁了下,“可我现在连再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
余佳宁看着阮梨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是过往赋予了她独立的人格,代价却是失去了表达和接受爱的能力。
所以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没事的。”
余佳宁长长地吐了口气,抱住阮梨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都会过去的。”
阮梨因为她突然矫情的举动有些想笑,别过头去,“干嘛啊,我又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余佳宁没理她,继续抚着她的后背。
“就算等待的时间可能会比别人要久一些。”
她抬头,捏住阮梨脸颊向外扯了扯,“你也不能放弃自己,听到了吗?”
—
天气逐渐变冷,白昼也越来越短。
六点一过,车流穿梭的尾灯在高架上连绵成几道绚丽的光带,点亮南城纸醉金迷的夜。
司机将车停在楼下。
见舒临从大厦出来,任博连忙小跑过去替他敞开车门。
然而舒临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动。
这两秒钟的时间内,任博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
猜想舒临可能发现他今天会议上记错合作方的名字。
与其被揪出错误责备一顿,不如主动承认,还能骂得轻一点。
任博提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却听见舒临问。
“阮梨今天跟你请的假?”
任博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立刻说道,“是。”
“她怎么了?”
“说住的房子到期了,今天要搬家。”
“……”
说到“搬家”两个字的时候,任博清晰地看到舒临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
他垂头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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