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容貌虽不及姜婳昳丽,但也是个清秀佳人,红翡滴珠戴在她发间格外好看。只是不等姜婳再欣赏一会美人,身后就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阿姊戴这个真好看。”
姜如莲步轻移,款款而来,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冬日里身上衣衫也薄得看不出臃肿,甚至显出一丝身形曼妙。姜婳看着就觉得冷,深觉这种只要风度的做法太难为自己。
“阿姊挑完了?”姜如的视线在姜妙头顶的金步摇上停了一瞬,低头看向盘中,可惜没看到式样相近的,手便伸向剩下之中最好看的一支碧玉海棠步摇。
只是不等她碰到,姜婳佯装无意地先她一步拿到了那支,笑眯眯看向姜妙:“大堂姊,你觉得这支我戴着好不好看?”
姜妙立马接过替她戴在头上,夸道:“阿宁真好看。”
两姐妹说说笑笑,挑完步摇又相继挑了合自己心意的耳坠手镯等物,姜婳才看向姜如:“二堂姊挑完了?”
姜如嘴角带笑:“阿姊阿妹自己挑的高兴,竟是把我忘了。”
姜婳以往还会和她维持明面上的姊妹情谊,可午觉梦里的情景太过深刻,叫她面上不自觉带了些言不由衷出来:“那二堂姊快挑吧,我们就先过去了。”
她挽着姜妙的手就走,姜妙还有些反应不及:“你怎么了?她惹你了?”
姜婳摇摇头,待跨过门槛后才小声在她耳边道:“她老是这样,我看着烦。”
每回三姐妹一起挑东西的时候,姜妙占嫡长,一般都由她先挑,姜婳对这些不太在意,就由姜如第二挑,可她每回都把剩下最好看的挑走,还要故意选和姜妙挑的式样差不多的。
姜婳看着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因为她以往不在意,如今却实实在在想膈应一下姜如。
等回到自己屋里之后,姜婳便马不停蹄地开始抄书,阿母罚她抄十遍《口诫》,依她的手速,怕是得抄上两三日。可她隔日还得听先生讲课,再有十来日才能放假。
这么算下来,她得在屋里抄上四五日才能把书抄完。
这教训真是太深刻了,姜婳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骂人绝对要避开阿母。
抄到晚膳时分才堪堪抄完一遍,冬日天黑得早,屋里已经点上灯盏,青樱过来请她去饭厅用膳。姜婳停下发酸的手,看向窗外的夜幕,雪没化净,反射出清冷的白光。
她后知后觉:“已经这么晚了啊。”
将笔墨书纸等收好,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姜家两房只有在重大节庆日才会同桌吃饭,其余时候都是自己用自己的,二房则是每晚都要一同用膳。
到了饭厅一看,以往最晚到的阿父今日却早早坐在饭桌上首,阿母和阿兄不见人影。姜婳迈步的脚顿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些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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