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还是姜婳自己稳定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她的手,急慌慌地满屋找药箱要给她上药:“对不住,我刚刚走神了。”
青樱哪敢让她给自己上药,赶紧抢在她前头拿着药箱道:“姑娘,婢子没事,您瞧,只是红了一点,姑娘的力气一点也不大。”
这倒是实话,姜婳一个小姑娘,力气再打也不会大到哪去,她手腕上只是红了一圈,算不上伤,自然用不着上药,过几个时辰就能消掉。
姜婳还是颇为愧疚,让她自去歇息,暂时不用她服侍。青樱犹豫了下,领命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少了个人,似乎就冷清了许多,姜婳揉了揉眉头,转身踢了鞋子上了床榻,温暖的被窝暂时抚平了她苍凉的内心。
其实她说起来也没多伤心,毕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隔了十几年,再多的仇怨早消逝在时光的洪流里。只是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怕事实正如自己所想,又怕事实不如自己所想。
她最怕的是打破认知,发现自己以为的一切其实都是错的,穿书的背后是来自于亲人的厌恨——这才是她惶惶然的原因。
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连午膳都没用,还是李氏从外头回来才叫醒了她。
“今日怎么不开心?”李氏给她梳头,一边问道,“我听说你今日出门了,是不是明宣惹你生气了?”
姜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睡前还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睡醒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惨,神色恹恹地叹了一声,只道:“没有。”
李氏手上的动作微顿,又神色如常地给她梳发,道:“我觉得也是,明宣那孩子怎么可能惹你生气。”
姜婳讪笑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妆台的桌面,看着阿母给她梳完头发,选了一支红宝石垂珠步摇给她挽了发。镜中的少女不施粉黛,却无掩于她的姿色,明眸善睐,天香国色。
李氏满意地点点头,在水盆里净了手,又转过身来准备给她上妆。姜婳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不解:“阿母,怎么还要上妆啊?我又不出门。”
李氏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按回到凳子上,迅速地从妆奁里挑出胭脂水粉,先给她额间贴上一枚花钿,这才道:“主要是要瞧瞧我女儿有多美貌。”
其实是因为今日出门时碰见了几位世家夫人,那几位夫人没注意到她,还在那边说起长公主的事,赞叹长公主容色无双。若是光是赞叹长公主就罢了,谁叫她们赞叹之余还要踩一下阿宁,说什么姜家三姑娘美则美矣,但绝没有长公主美,更是一种俗气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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