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笑起来,眼睛里却又落下豆大的泪珠,看着十分可怖:“哈哈哈所有人都喜欢你,你明明是个病秧子,却还有着所有人的爱,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是为自己争取,没了你,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
虽然心里早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但亲耳听见她说起来,姜婳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憋闷,像是一团棉花堵在胸腔处,不上不下的、
“你活该!”她恨恨道,“谋害长公主是重罪。”
赵锦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她知道自己活该,但绝不可能在姜婳面前承认。
姜婳本来还想问她自己在剧情里会怎么死去,但这几息间,她忽然福至心灵推测出了剧情,依照赵锦对她的愤恨,以及部分剧情是现实衍生而来,那小说里的姜婳很大可能是得病去世,这病有八成概率还是是心脏病。
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没揪着不放,很干脆地起来转身就走。背对着她的赵锦身子抖了抖,巨大的恐慌从心底蔓延而出,她猛地转过头,却只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上了台阶,然后是铁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烛火被开门关门时灌进来的气流吹了下,左右摇了摇,然后慢慢恢复原样,无声地燃烧着,静谧的地牢里好像没了活物。
姜婳出了地牢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地牢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让她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外边阳光普照,驱散了地下那股阴凉之意。
地牢在大理寺里边最偏僻的一处角落,除了守门狱卒,周围不见人影。他们走了一小段路,拐了个弯,这下连狱卒也没了。
姜婳站住,转身看向一言不发的人:“你全都知道了吧?”
程照微俯身,手掌盖在她的头顶,逆着光微微笑起来:“我知道阿宁和旁人不一样。”
姜婳歪头看他:“你不害怕吗?”她是知道这本书的,在头一次意识到这是书里的世界的时候还不免有些惊慌,但程照却像没事人一样,就算知道他是跟主角作对的反派也没多少情绪波动。
程照惊讶地挑了眉,良久释然一笑:“我以为你该怕我才是。我是无恶不作的奸佞,为了爬上高位,我的脚下是累累白骨。阿宁,你害怕我吗?”
姜婳纠结片刻,小声嘟囔:“可是、可是……”
她后面的声音太小,就算程照耳力再好也没听清,不得已凑到她唇边,问她:“可是什么?你害怕吗?”他眸色渐深,仿佛她要是敢说害怕,立马就吃了她。
姜婳还在纠结:“可是你如今还没爬上去啊……现在担心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
她眼睛直视着他的,眼里是可以看到内心深处的澄澈,她刚刚的话是认真的。她知道书里的程照是个大变态,也知道在她面前的这个程照远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般温和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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