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有一两颗星子在天边闪烁,写着沈记二字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着。
翌日一早,江砚白照常上衙,小杨面色不好的从外面进来。
江砚白皱眉,“又有女童失踪了?”
小杨摇了摇头,“不是,隆义坊的武侯来报,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成年男人。”
“带路。”
隆义坊缁衣巷内,十几个武侯围在巷前的那个水沟内,外头簇拥着一圈百姓瞧热闹。
“怎么回事呀,这个阵势?”
“说是死了人!”
“阿弥陀佛,别是来了江洋大盗吧。”
缁衣巷的百姓有些心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江砚白命人将人群驱散,泥地上数不清的脚印早已经破坏了现场。
尸体从水沟里捞出来,因着被水泡过,身体胀大了几倍,已辨不出本来面目,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来。
仵作到了现场开始验尸,江砚白问旁边的武侯,“是谁报的案?”
武侯堆里站了个瘦小的男人,此时已软了腿肚子,双腿都在打颤,“是……是小人报的案。”
男人路过这,有些尿意,便打算解个手,谁知刚解开裤带往下一瞧就看见张面目全非的脸,那人似乎是死不瞑目,瞪大了双眼。他当时就被吓得七魄丢了六魄,跌跌撞撞跑去报案了。
江砚白又问了几句,男人老实答了,没什么其他的疑点,江砚白便让他先走了。
仵作也差不多勘验完毕,江砚白蹲在尸体旁边,“怎么样了?”
仵作回禀道,“死于刀伤,他身上总共有五处伤口,除了额头上的撞伤,其余都是刀伤。”
仵作掀开了死者的衣服,指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的伤是皮肉伤都不致命,要了他性命的,是背后的这一刀,深可见骨,从后心口进去,一刀毙命。”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至少死了有五天了,泡了水,时间可能不是很准确。”
小杨提着刀跑来,“大人,这几日附近没有报失踪的。”
小杨瞥了眼尸体,又仔细看了一眼,尸体面容难辨,长了满脸的大胡子,“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江砚白脸上一凛,“你认识?”
小杨左右看看,“说不准,五官都变形了,身高差不多,像是那日在沈记闹事的那个大胡子。”他又叫来那日与他一同巡街的武侯,几人看了后,都觉得八成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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