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笑着夸赞,“写得真好。”
知道她是随口一句恭维,江砚白偏要问一句,“哪里好?”
沈鱼思索了下,也夸不出什么有深意的词,两手举起宣纸,走了一圈,“嗯……是萝卜了,不像我的是爬虫。”
江砚白再次展颜,笑得温柔,“沈娘子确实该练练字了。”
“前些日子那么忙,哪有空练字呀。”最近王大厨来了,沈鱼才从厨房中解放一会儿,“江少卿帮我把这个菜牌子写了吧。”
“好。”江砚白应声,沈鱼拿来空白菜牌,提笔就要往上写。只是这墨还未沾到菜牌上,沈鱼又出声喝止。
“等等。你这一写,若挂上了墙,岂不是将其他的菜牌子都衬成了爬虫,不妥不妥。”他的字写得太好,一看就和别的画风不一样。
江砚白抬眸望向墙上的菜牌,对比了下字迹,点点头认可沈鱼的话。
“还是我自己来吧。”沈鱼复拿起笔,在江砚白写的拿两个字旁边,一笔一画写了起来。
这次稍微能看了,虽还是有些歪斜,起码笔画不打架了。
沈鱼重拾了点写毛笔字的信心,扬起笑脸,“如何?”
她一副“求夸奖”的姿态,有些让江砚白想起当初教自家侄儿的时候,写字进步了一点点,便是这副姿态。
江砚白郑重地点了两下头,“有进步。”
沈鱼还想写第二遍。
“姿势不对,脑袋不要歪,”江砚白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随后沈鱼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移动了下。
“手臂太低了,要到这个高度,你手腕是有力的,只是控笔练得太少,所以写出来的字有些飘。”江砚白隔着衣袖,抬高了一些沈鱼的手腕,两人身距不足一尺,沈鱼醉心书法没注意到。
有了江砚白的正确指导,沈鱼这次写得又端正了几分,她转过头,眨了眨杏眼,眼中带着欢喜,“多谢你了。”
沈鱼忽然转头,发丝缠绕上他的袖口,江砚白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数得清楚她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只是一瞬,她又转了回去,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
江砚白猛地退后一步,食肆里静谧无声,只有外面树上的蝉鸣,只是除了蝉鸣,为何他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一种从他胸膛中传出来的声音。
耳朵又开始发热了,即便此时他看不见状况,也可以想象是怎样的颜色。
他方才,也太孟浪了些。
一连练了三遍,沈鱼才勉强满意,吹干墨迹,回头看江砚白,发觉他一副沉思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是为了案子在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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