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身武侯衣服,与旁边的抬轿队伍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了。
崔四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这是花魁娘子的轿子呢!”
沈鱼还没见过花魁呢,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想看看这花魁比之后世的美人谁会略胜一筹?
软轿在大理寺门口停下,阿芸打起轿帘,夏艳娘缓缓下轿,停下的地方地面有些许不平,夏艳娘踩了裙角,幸而身后阿芸长臂一捞,夏艳娘堪堪稳住身形,那一身娇柔姿态,柔弱无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沈鱼见过许多美人,仍为夏艳娘之美所惊叹,夏艳娘最绝的便是长了一张艳丽的脸,却透着小白花的气质,魅人于无形。
这次问话,不同于在留芳阁的温言细语,到了肃穆的公堂之上,夏艳娘没来由地有些心慌,几乎是将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压在了阿芸的身上。
江砚白目光如炬,堂前质问夏艳娘,“夏娘子当日当真仅是因为倾慕程郎君才学而上前攀谈吗?”
夏艳娘眼神躲闪,身子微微颤抖,不再镇定,江砚白如此问,难道知道了些什么?
江砚白又道出,当日离去的徽州商人已经身亡,“夏艳娘,你若再隐瞒,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该是你。”
夏艳娘心头一震,被吓住了,眼泪随即落下,终究道出了她与那徽州商人乃是合谋设局。
“当日他来寻我,让我魅惑席上那位姓程的郎君,那商人道,只要我有本事让程郎君在我的房里留上一夜,他便给我一百两银钱。妾身便动了心思,答应了。”
阿芸递上帕子替夏艳娘拭干泪,脸上还有了些怒气,“谁知那商人说话不算话,当夜没给银钱就离开了留芳阁。我想着程郎君好歹也是个世家公子,便灌醉了他,第二日想找他要些赏钱。却万万料想不到,程郎君他……唉……”
事情到这里应该已经大致明了了,江砚白追问一句,“你没问那商人,为何要你魅惑程梓明吗?”
夏艳娘淡淡勾唇,“客人的事情,我们从不多问。且他给的银钱多,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道理往外推。”
夏艳娘的话的确合乎情理,但这凶手行事却有违常理,若真想取程梓明性命,直接请个杀手不是更简单,何苦大费周章,又是临川先生字帖又是请花魁惑人。
凶手为何要做如此画蛇添足的事情呢,一个局,知道的人越多,破绽也会越多。
程梓明已死,那他们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的,凶手没道理杀那个假徽州商人。假徽州商人的死,不像预谋,更像临时起意,不然也不会留下那颗红宝石了。
莫非是凶手的计划出了什么意外?越往深处调查,谜团解开一个又浮现更多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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