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分了神,脚踝不小心撞上马背,轻呼出声。
江砚白停了脚步偏头看她,“小心些。”
“哦。”沈鱼低低地应了一声。
许是嫌弃太过静谧,江砚白挑眉浅笑,“从来不知沈娘子这般娇气。”
这是在说她太怕疼?
沈鱼不乐意地撅起嘴, 怼了回去, “大齐律可有规定不许怕疼?”
江砚白一顿,含笑道,“那倒没有。”
沈鱼得意起来, “所以啊, 江少卿可管不了我这娇气病!”
江砚白瞄了一眼她的神情,转过头,在沈鱼看不见的地方, 低眉浅笑,轻轻道,“娇气些好。”
走了许久, 他的脚步不似之前轻快,呼吸也沉重起来。
沈鱼犹豫再三开口,“不如休息下?”
江砚白回头,眸中笑意难掩,“不必心疼我,这点路还不算什么。”
谁心疼他!真是脸大如盆!
明明是个守礼的端方君子,怎么总透着些无赖呢?
沈鱼想不通,眼神带着探究似要把江砚白的背影盯出一个洞来。
这副神情落在虎子眼里,觉得沈鱼是有些生气了。他挠挠小脑瓜,不懂这些大人为什么情绪如此变化无常。
天上又开始下起小雪,雪花落在江砚白的发间,肩头,只一瞬又消失不见。
沈鱼想将狐裘还给他,方才上马时他为她披上时,她便不大乐意,只是顾忌着虎子才答应。
“下雪了,江少卿把狐裘披上吧。”沈鱼温言道。
江砚白并未回头,“还是沈娘子穿着吧,我没你那么娇气。”
你不娇气,你全家都不娇气!冻死你算了!沈鱼心中腹诽,将身前的虎子抱得更紧了些。
“前面就是了!”虎子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沈鱼抬眼望去,一座古朴的道观出现在眼前,走了许久,总算是看见目的地了,说明也不远了。
沈鱼低头道,“你这小子之前还说拐过桑树马上就能看见了,你一句马上我们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这……就是马上到了呀……”
江砚白插一句,拽了拽手中缰绳,“确实是马上。”除了他是在路上。他回头又道,“目光所及,不代表近了。”
沈鱼对上他的目光,“江少卿是走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她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江砚白若有所思,拒绝了,“这雪下起来不一定何时停,还是快些吧。”他反而提高了速度,马儿长嘶一声,继续往前行。
行至观前,依稀能听见院中的欢闹声,门前还探出几个小脑袋。
虎子遥遥招手,“小石头,小蕊姐,阿月……我带着沈姐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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