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蓦地想起那黑芝麻馅汤圆来,刚才就应该多吃几个。
丰敬难得空闲在里面喝茶,瞥了眼门口的人,“上元佳节,佳人在侧,啧啧……”
江砚白丢给他一个眼刀,两人之间还跟着个阿莓,明显不是相约,丰敬就是看出来了,故意挤兑他呢!
“丰大夫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医者不自医。尤其是断手断脚之类的。”
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丰敬止住话头,他这个方向恰好能看见沈鱼二人的动向,接着道,“江少卿做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只是你这图谋也有一段日子了吧,预备什么时候动呢?”
丰敬与黎辞舟不同,话少,见到沈鱼的机会也不多。江砚白与他是自小的交情了,对着他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江砚白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他眸间神色,晦暗不明,“是她不愿。”
他几次的试探沈鱼都有意无意的避过,微微的抗拒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装傻而已。
丰敬闻言笑了,有些不可置信,“我还当……哈哈……这沈娘子真是个妙人。”
外头喧闹,花车正经过,没人注意到里面的谈话。
江砚白侧头,凝视外边那个小女子的身影,沈鱼正笑着,看见那般高大精巧的花灯,不由得睁大眼啧啧称奇,眉眼温柔,唇边带笑,灯火满城,在她身上覆了层氤氲的光。
她转过脸,两人目光相撞,视线略停留便移开了目光。
江砚白低头浅笑,心中浅喟一声,他不愿强求,但若让他放手,也是万万不愿的。
该拿她怎么办?又是一声轻叹。
丰敬看着他这又笑又叹的神情,说起了风凉话,“江少卿杀伐决断,却也被情网所缚。”
江砚白瞪他一眼。
丰敬又道,“你不是还未向她表明心意吗?怎知她就不愿?”
江砚白继续瞪他。
丰敬自问自答道,“对呀,江少卿对着奸猾的犯人都能知晓他们隐藏的秘密,又怎会看不出个小女子的心思呢?”
江砚白淡笑,这话他却说错了,沈鱼的心思,他还真是看不透。
不再与丰敬闲谈,江砚白站到沈鱼身侧。
花车还未走远,阿莓止不住的兴奋,“那灯好奇巧,还会转呢,山水鱼鸟都有,太好看了!”
沈鱼笑道,“那叫走马灯。”
“好想知道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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