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厨的徒弟竟是个小娘子吗?”
戚绍怒气冲天,“沈记这是耍着人玩吗?”
沈鱼不慌不忙,“我只说让王师傅的徒弟与你比试,可并未言明人选,王师傅的徒弟我们沈记有两位,一位是他,另一位就是我,有何不可?莫不是戚师傅见我是个女子,不想比了?”
戚绍深觉被侮辱,沈记就是想拿一个小女子来羞辱他,正要开口骂人之际,人群中的楚老相公开口了,“厨艺比的是手上功夫,与人是男是女有何关联,况你们站在这代表的都是你们师父的脸面,输了丢的都是师父的脸,与比试之人是谁又有何干呢?”
“楚老相公言之有理啊!”
“是啊,是男是女有何干系。”
“王师傅既然让女弟子上场而不是男弟子,说不定女弟子的厨艺还要强一些呢!”
毕竟没有人是冲着输去的。
戚绍的怒气被压下去不少,连戚父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只能咽下了这口气,还不忘放狠话道,“小娘子输了可别哭鼻子!”
沈鱼连眼神都没有给他,这般狂妄自大的人,是该挫挫他的锐气了。
铜锣再次敲响,比赛开始。两人选用的都是一斤半左右的银鲳鱼,刮鱼去鳞下手果断。
对于厨艺江砚白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只觉沈鱼切鱼的姿势极好看,她将秀发全部盘起用碎花布巾包起,袖口也扎起露出半截雪白手腕来,手腕上照例戴着那根五色绳,只是明显没有上一次看见时亮了。
鲳鱼下油一煎,香味争先恐后的跑出来,众人看得见吃不着,只好往嘴里猛灌着茶亦或是点一道别的菜先垫垫肚子。
沈鱼看小二去传菜,顿觉失策,就该把擂台定在沈记的,这都是商机啊,失策失策!
江砚白观她环顾四周,随后轻摇头叹气,也环视了一周,心内了然,嘴角悄悄翘起。
这道菜并不十分费功夫,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沈鱼与戚绍的菜都已出炉,端上了审评的判桌上。
有懂行的人已经看出,两人做出的干烧鲳鱼从外形上来看,几乎相差无几。
“师出同门,不奇怪。”
从外形上来看,色泽鲜亮,配菜也颜色分明,浅绿点缀,莹白相称,光是看着便可让人食指大动,涎水流出。
既然要冒充王大厨的徒弟,沈鱼做了充足的准备,从常二的做法基本就能判断个大概。
戚绍昂着头,不屑道,“外形不错又如何,味道如何还两说呢!”色泽的关键在于炒糖色,糖色炒得好模样不会太差,但味道可就说不准了。戚绍料定沈鱼做的,只是虚有其表。
几位懂厨艺泰斗商议了一番,确实在色,香这两方面分不出上下,便决定动筷了。
“各位请,请——”
楚老相公早按捺不住伸筷子的手,朝着沈鱼做的那一盘菜就夹走一大块鱼肉,鲳鱼的干香很重,却不柴,入口先是甜,然后是辣,最后才是咸,三种味道一次递进,留下满口鲜香带着炸过后独特的干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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