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秋实苦恼地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有时候说是去后面港河下渔网了,有时候说帮大姑姐照顾苗苗了。鸿来也辛苦的,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伤,有次我见他手臂上一串牙印儿,问他,他说是遇着水猴子了。可把我心疼坏了。嫂你也别劝我了,我就不留在祝家招人嫌了,鸿来人不错,我没道理霸着茅坑不拉屎,把他给耽误了。我现在就回娘家,跟我爸妈说离婚的事去。”
田甜哪里敢让她回娘家啊,这种事传出去,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是祝家理亏,虽说她和刘秀娘也只是面和心不和,可到底是一个大家族的,到时候要是她不帮忙拦着房秋实,刘秀娘少不得要指桑骂槐地膈应她。
再说了,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事情说开了,再给祝鸿来一个机会,怀上孩子不就好了嘛。
她觉得这个事儿根本不算严重,只是一个不经人事的书呆子,被忽悠了而已。
便劝道:“胡说什么呢,离婚?离的哪门子婚?你上哪再去找大山叔家这样富裕的人家?这事就是有点误会,等回头我们说说鸿来,让他给你认个错。”
房秋实也没想回去,还没到回去的时候呢,这个时候回娘家,不就是让她那一家子吸女儿血的父母坏事儿嘛。
所以她假装挣扎了几下,也就就坡下驴,回院子去了。
院门口一堆人指指点点的,她红着脸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自责的可怜样。
看得院子里的祝大山直叹气。
他怎么想到呢,堂堂正正做了一辈子手艺人,最后居然在儿女婚事上被大儿子戏弄了,还做了一回伥鬼。
他想起刘秀娘每次挖苦房秋实时说的那些话,再想想他那个继女变本加厉的一些讽刺和嘲笑,不免于心有愧。
扔了筷子站了出来,对着还想狡辩的祝鸿来冷呵一声:“混账东西,跪下!”
祝鸿来没什么主见,什么事儿都听他那个姐姐的,闻言下意识去看祝翠莲。
祝翠莲却意识到事情不妙,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已经借口给苗苗做炖鸡蛋,去厨房张罗起来了。
祝鸿来找不到拿主意的人,又被祝大山连吼几声,只得两腿一软,跪在了门口。
刘秀娘见了,忙过来打圆场:“哎呀,有话好好说,跪什么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大清早的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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