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春花一听,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再看看房媛手臂上的伤,知道今天孩子又被迁怒了,更是委屈得不行,哭着反问道:“夏蚕还没结茧,我上哪弄钱去?我也是你生的,媛媛是你亲外孙女,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她?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啊?要是实在不行,我去给计生组的人磕头总行吧?就让他们缓两个月,不然就是把我逼死了也拿不出来这些钱啊!”
“逼死你?谁逼你了?啊?老子养你长大,你做了寡妇老子也没说嫌你晦气不让你进门!你不思回报就算了,还整天造谣老子逼死你了,你今天不给老子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带这个贱种出这个门!”房世元彻底没胃口吃了,天知道当初知道房春花怀了双胞胎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这要是两个儿子,那冬果就能多出点彩礼钱,娶个更好的媳妇了。
谁想到呢,居然只有一个儿子,另外一个赔钱货他当时就想掐死了,是大丫这个丧门星,非要哭着闹着拦着不让他下手。
要不是二丫回来横插一脚,他早就把这个赔钱货给弄死了,还能留到现在养着碍眼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怒不可遏,总觉得最近家里不顺一定是这对丧门星母女的错,这死了男人的女人就是晦气,不该留在娘家住的。
他得想个法子把这两个倒霉催的赶出去!
念头一起,他就抄起墙边靠着的扫把,气势汹汹地扑上来,要动家法了。
眼看着宝贝闺女要挨打,房春花根本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卧倒在地,将房媛牢牢罩在了身下。
碰翻了的瓷碗碎在地上,扎在她手心里,她却连眼睛都不眨,祈求道:“你打我吧!打我就行了!是我不争气,生下来就没带把儿!也是我不争气,没能生两个儿子给你多挣点卖孙子的钱!也是我不争气,没本事现在就让夏蚕结茧还上你儿子的超生罚款!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中用,你打死我吧,你别碰我的媛媛我求你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邻里小巷,却仍旧不能阻止那扫把无情地落下。
时值盛夏,房春花身上那单薄的的确良衬衫根本不能为她遮挡任何风吹雨打,很快,她就浑身是血,绽裂的皮肉被碎裂的布条子撕扯着,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房夏苗从桑塔纳里出来的时候,房春花已经奄奄一息了。
就这,房世元还不肯歇手,搡开过来劝说的邻居,再度扬起扫把,准备把人打死算完。
房夏苗被这一幕惊得魂都飞了,她吓得根本来不及思考,视线一扫,俯身抄起脚下的一块板砖,冲上去对准了房世元的后脑壳,一板砖拍了上去。
嘭的一声,房世元的脑袋上好像摔碎了一块大西瓜,殷红的血水直往下流。
李爱国一看,完了,房世元死不死的不重要,他老婆可不能做杀人犯啊,立马冲出来,对里面发痴的房冬果吼道:“你是死人吗?大姐欠你什么了?要她把一条命都搭上才对得起你吗?畜生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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