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因为他年纪还轻,却身居高位,这才使得江州的刑事侦查都落在他的肩上。”
王倩见他如此严谨,细想也有道理,不然某些空有资本的企业,又怎会招揽与压榨社会上的人才,自己却从不揽下一份责任,一出问题就毫无顾忌地推卸给员工呢?
门内又是一掌落在桌上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又一次让门外的二人打了哆嗦,王倩再次说道:“这么一对比,郑法官倒也不错,他虽然对人冷言冷语,在公检法内是出了名的阴阳怪气,谁在它面前说话都要细虑三分,但人家至少不会像师兄这般大发雷霆。”
白明双臂环抱身前,转过身子看向窗外,院内裸露的土壤稀松不少,这要是种起花来,一定很是漂亮,不过他的心思也只是这么想了一瞬,接着便回道:“老师他面冷心却热,只是不喜欢讲场面话罢了。陆警官工作上严厉而不苛刻,恪尽职守,私底下宽厚而不纵容,待人真诚,他们各有各的优点吧。”
芳香的和风将逗留在枝头的玉兰吹得颤动,繁花摇曳,书写它听见的故事。
这批评会持续了一个小时,二人站得腿脚发酸,等到日光的投影从墙壁挪至地板时,屋门才被缓缓拉开,从里面断断续续地走出二十几名警察,皆神情低迷,脸色难看,众人出门时和白明纷纷对视一眼,这让他有些尴尬,直到看见最后走出门的景瑜,这尴尬才悄然结束。
王倩一把拦住刚要离开的景瑜,问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气撒完了吗?”
景瑜摇头,“你们还是先别打扰陆队了。”
看来这气是久久难消了,王倩和白明面面相觑,又追问道:“那你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我也去跟着做些准备。”
景瑜拂去额头的汗滴,犹豫几分后才道:“我们负责的任务都各不相同,陆队要我去做一份沧澜路案的死者报告,然后发给他。”
说着,他便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留下的二人无言以对,王倩只好道:“那咱们也先走吧。”
就连长廊里的风都像是在催促着白明离开,他轻点头,也同意道:“好,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一声高喊从屋内传出,“谁说小助理没有事的?”
今天的风很大,将屋门吹得来回摇动,白明循声望去,只见那盛气凌人的警察站在办公室的中央,面无表情。
白明知道他还在气头上,后背渗出汗液,咧出一个假笑,道:“我仔细想想,我,我好像的确有事。”
陆吾迈开大步,慢慢跨来,直到立在白明面前才停下脚步,他斜眼瞥过王倩,凛凛目光冷若冰霜。
王倩胡乱开口道:“我,我也有工作还没做完,我得先走了,白明再见。”
她转身,连头也不敢再回,沿着长廊快速溜走,如同一只低飞的燕子,几秒后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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