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呢?给我出来!”
门外人一声怒吼,好似惊雷一般。
白明跑到院子中央,遥遥望着母亲进入店铺的背影。
“他不在。”母亲回道。
“骗谁呢?”门外人再次猛捶大门,这次的声音清脆而伶俐,很明显是这次落在门上的,是一个棍子,而非之前的手掌。
这一声把母亲吓了一跳,她身子一颤,有些紧张道:“他、他真的不在。”
“少废话,给我开门!”
“开门!”
这此起彼伏的附和声也随之而起,气势如排山倒海,难以阻挡。
母亲不敢开门,慌忙逃入院内,在门外声声喊叫中拉起白明的手,惶恐道:“明儿,你去屋里待着,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话音未落,众人开始疯狂砸门,棍棒声不绝于耳,像是一群急于求食的野兽,随时可以攻破家门,将母子二人大卸八块。
母亲见儿子已经呆滞,便急忙将他往偏厅推去,“进去,快进去啊。”
白明被推回卧室,随着母亲将屋门一关,屋内瞬间一片黑暗,他没有开灯,双手伏在漏风的木板上,虽说他已经经历过许多个担惊受怕的日子,可这次外面来势汹汹,他还是感到害怕,他不懂大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以至于日子总是过得提心吊胆。
他顺着小洞向外偷偷看去,墙瓦间的小蜘蛛落在他的鼻尖,他轻轻将其抓起,又把它放在地上,耳边传来母亲的一声高喊:“来了来了。”
母亲打开家门,七八个男人似羽箭般冲入进来,为首的那人嘴里叼烟,他一呼气,白气如山间雾霭般立刻翻涌,又瞬间消散,他的脖子上有大片刺青,几乎涂满了整个肩膀,他身后的男人们皆手持棍棒,还有的人提着油漆桶,气势汹汹地闯入院内。
刺青男指着屋子怒喊道:“白涛,给我滚出来,还钱!”
母亲站在一旁,怯怯道:“他、他真不在。”
“每次来都不在,今天说什么也得把钱还上!”刺青男依然吞云吐雾,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还钱!”后面的人七嘴八舌,举着棍子连声喊道。
母亲瑟瑟发抖,微弓着腰,摆出一副可怜态,低声下气地问道:“他、他欠了、欠了多少钱啊?”
刺青男取出口中叼着的香烟,掸了掸烟灰,满脸不屑的瞥了母亲一人,另一只手伸出三个指头,直直怼向母亲的脸。
母亲的心里一揪,盲猜道:“三十?”
刺青男没有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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