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恍如最初的模样,他所做的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小白!小白!”
残月弯弯,它挂在天幕的一角,无情地观赏地面这座舞台,它不会对任何受害者伸出援手,只是散发微芒,以照亮人间的路。
白明眼神涣散,长时间的脑袋倒挂造成了血液堆积于大脑,导致他神志不清,他的身体随着黑衣人的步伐一颠一颠,他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抖动的频率让他几番作呕,嘴里泛着酸水,可这贴紧的胶带又让他难以发泄,只能憋在体内。
黑衣人紧握一根拴住白明双手的绳子,喜不自胜,他终于成功甩开了追捕,可以安心前去会合,永远地离开这一无所有的山镇。
在离开这片原野后,黑衣人又来到了几处人家,这黑漆漆的路上看不见人,屋内都熄着灯,只要穿过这四五家房子,再跑到通往镇外的大路边上,他便能到达与同伙约好出发的地方。
然而这路上并非是空无一人,在其中一间平方的院子外,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摇椅,椅子上铺着凉席,上面躺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伯,老伯身旁放了把拐杖,他正拿着几张废纸轻轻扇着,而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水,还有一袋剪了小口的细盐。
老伯微微睁眼,瞧见房门前的这人一身黑衣,十分可疑,正由远及近,他的肩上还扛了个孩子,那孩子的身形和衣服都极其眼熟,他仔细一瞧,孩子正是自己孙儿的好朋友——白明。
白明一抬头,即使他的眼神无法聚焦,可这距离之近还是使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小胖的爷爷,那个腿脚不灵敏,在花田里给自己照相,因为哑巴而失去味觉,去哪都爱带上盐巴的爷爷。
他想起小胖曾经提起过,别人家的老人很早就去睡觉,但他的爷爷在家耐不住寂寞,所以喜欢半夜溜到门外乘凉。
白明像是看到了希望,用力扭动着身躯,发不出声的嘴巴只能憋出几声闷哼,他瞪着眼珠,双眼布满血丝,向着小胖爷爷投出求救的目光。
老伯一下子愣住了,虽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意料到了危险,他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心中急切难安,他的腿脚不便,又不能讲话,不论是选择亲自拦住还是动手报警都是百无一用。
这可怎么办?
老伯斜过头,一把薅起桌上的细盐,藏在身后,又从椅子上奋力站起,支起拐杖,步履蹒跚地朝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离老伯越来越近,他看着老伯举步维艰的样子,不过是行将就木,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足为惧,因此并未把他放进眼里。
就在他们擦身的刹那,老伯向前一伸拐杖,黑衣人踉跄一绊,老伯假意将其扶稳,露出和蔼的微笑,示意自己并非故意,又趁他还未站直身子,将身后的细盐翻转朝下,悄然塞进白明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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