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们一起走着,每走上一会儿我都要四处张望一圈,确保没人跟踪才能安下心来,贺晴胆子很大,并不害怕这些,但我是个谨慎的人,能走大路的地方我就会拉着她一起走大路,没有大路的地方,我们也是能跑则跑,我从没有过那样紧张,仿佛回家成为了一件拿命去赌的事情。
“离家两个街区处有一条废弃的小巷,那是我最恐惧的地方,要是不选择走那里,就要多绕半个小时,我想要绕路,可贺晴不愿意,她说穿过这条小路只需三分钟,况且阳京那么大,人贩子怎么可能偏偏就在这里蹲着,我非要拉着她离开,可她却坚持要带我走这条路,我没办法,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硬着头皮陪着她一同闯了进去。
“那晚好像比平时都黑,月亮成为了小巷里唯一照明的亮灯,我紧挽着贺晴的手,几乎缩在她的身后,听她给我唱着新学的歌曲,那晚的风不大不小,却带着一股凉意,我隐约听见身后有踩到树枝的声音,但是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贺晴说我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
“我时刻紧绷着神经,也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我很害怕,恐惧犹如高楼崩塌,那三分钟过得好生漫长,就像是三十分钟,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有句老话说得不错,你越担心什么,它就越会发生。
“就在这时,几根绳子突然套住了贺晴,她的身子被牢牢绑紧,她一惊,大喊一声,我被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在夜色之下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贺晴疯狂挣扎着,我虽害怕得要命,却也死死握住贺晴的手,没有松开,一边大喊救命一边使劲儿拉扯着贺晴,我知道,他们就是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人贩子。
“奇怪的是那些人贩子知道贺晴的名字,所以也只抓她,不抓我,通过他们的谈话我才知道,他们在拐卖前都是会先调查的,符合条件的孩子才会被抓,他们一口一个贺晴,抱起她就要向后离去,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拉贺晴的手,我们呼救的声音很大,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
“贺晴也拼命喊着,她使劲哀求,求生的欲望让她迫使说自己不是贺晴,想借此迷惑那两个人贩子,而我那时已然讲不出话,贺晴一个劲儿地求饶,哀嚎呐喊,无助的声音令人心碎,她只是重复着一句话,说她不是贺晴,她不是贺晴。
“那两名黑衣人明显犹豫了,他们本想将我俩一并带走,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手电的灯光照来,那是巡逻的警察,我如同看到了希望,大声呼救,那两个人看到了不断靠近的警察后,怕掳走二个姑娘会给他们逃跑时带来负担,便只好选择扔下一个。
“而贺晴依旧挣扎着,哭喊声让她没了扭动的力气,她只是重复着那一句话,直到其中一名黑衣人说贺晴是姐姐,应该是性格比较懂事的一个,而现在看上去,反而是我更加懂事,于是他们二人扔下贺晴,把我控制住了。
“绳子很紧,我吓得喊不出声,只能寄希望于贺晴救我,贺晴倒在地上后,从绳子里挣脱开来,我向她伸出手,想让她以刚才我救她那样也来救我,可她没有,她站起身,眼里带着恐惧,她那时已经安全了,却还是重复着那一句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