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自有儿孙福,凡事看开些。”
两人谢了再谢,直到晌午才从永春园离开。
此事过去三日,梅家母女便乘船南下,打道回府了。
李嬷嬷眼花,坐在绣墩上绣了只蝴蝶,眼睛就迷离起来。
回头,长公主恹恹欲睡。
她忙去找来引枕,垫在她手下,长公主悠悠醒来,蹙眉道:“今岁仿佛愈发贪睡。”
“许是屋里太热,老奴开开窗子,透些气进来。”
雪没停,大如鹅毛,扑簌簌落在屋檐上。
长公主思量了少顷,道:“你亲自去趟青松堂,唤月宁过来。”
裴淮从东宫回来,听闻月宁被长公主叫到跟前,便没来记得换衣裳,径直去了永春园。
房中燃着安神香,月宁跪在地上。
裴淮微微挑起眉尾,目光略过她移到长公主身上,行了礼,问:“母亲,你叫月宁为的何事?”
长公主笑:“既避着你,定然是不想让你知道。”
裴淮不解。
李嬷嬷端着盏茶水过来,“二哥儿放心,殿下只是问些女子的事宜,不会为难月宁的。”
裴淮喝了一大口茶,烫的喉咙发痒。
李嬷嬷道:“二哥儿慢些喝。”
他守在房中,长公主也不便继续询问,遂打发了他们回去。
两人走的是甬道,无人清扫的小路,积雪没过脚踝。
连鞋袜都湿了。
月宁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裴淮起初走的飞快,见她跟不上,便刻意放慢步幅。
“冷不冷?”没甚好气的一句话,脚步未停。
月宁淡声道:“不冷。”
没提防,裴淮兀的收住脚步,月宁险些撞到他后背。
她默默吁了口气,站着等他先走。
树枝上挂满莹白,目光所及,宛若白璧无瑕。
裴淮看着她,肤白胜雪,柔弱无辜,唇瓣冻得发紫,却还撑着不肯示弱。
他嗤笑着,边解氅衣边朝她走近。
待脚尖碰到脚尖,裴淮的氅衣,把月宁裹了起来。
“二公子,这不合规矩。”月宁推拒,却被裴淮一把按住肩膀。
氅衣的边角几乎垂在雪面。
呼出的热气凝成洁白的雾水,喷到彼此的面颊,睫毛。
月宁眨了眨眼睛,澄亮的眸子似清水般洁净。
裴淮松开手,燥郁地嗤道:“规矩?我就是规矩。”
“你若冻死了,我跟谁睡?”
说罢,抬脚疾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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