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阑,”裴淮饮净杯中酒,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两人交换了脸色,各自压低了声音,“他厉害就厉害在,不择手段。”
“二郎,你别是对他妹妹动了心思。”
房中默了片刻。
裴淮斜着身子,嗤了声:“吃酒吃糊涂了吧。”
月宁近日一直病秧秧的,脸上浑无颜色。
红樱起初觉得是被折腾狠了,毕竟半夜或清早要水时,两人嗓音都是哑的,那般放纵的凶狠,又有几人能承得住。
可她心里不敢大意,遂比寻常看的更严了些。
这日月宁刚沐浴完,拢着湿哒哒的头发来到妆奁前,还没坐下,红樱只听得“咚”的一声,回头,月宁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她半分不敢耽搁,去秉了永安长公主后,又火急火燎的去请府医。
大夫坐在床前,手指压在纤细的腕上。
屋中静谧无声,红樱胸口突突的狂跳。
愈想愈不对劲,昨日她去小厨房待了半晌,回来被月宁闻到,她就恶心的想吐,再就是时不时眼前发昏,看她偶有搀着门框喘息,本来鲜活的小脸也变得异常惨淡羸弱。
此间种种,无一不印着一个不敢想的结论。
红樱瞪大眼睛,一眼不敢眨的看向府医。
大夫笼了手,回身去桌上写方子,红樱伺候主子时候久,看见几味都是温补的,更有几味是补气血的,不禁哑声问道。
“姑娘可是有了?”
府医落下最后一笔,将方子交给红樱,温声道:“时日尚浅,看不大清楚,待再过半月,方能诊定。”
红樱倒吸了口气,又听大夫道:“只是”
“只是什么?”红樱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绷的犹如箭上弓弦。
府医回头看了眼床榻之人,低声道:“姑娘身子弱,这几日便叫二公子消停些,别再强行与她同房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院中有人疾步而来。
回头,却是裴淮面色凝重的推门而入,犹带着急促的呼吸声,瞥了眼甫一,他立时将目光挪到床榻,见月宁尚在昏厥,便暗暗压低了呼吸声,问。
“可可是有喜了?”
如此,府医便将方才嘱咐红樱的话,详细与裴淮复述了一遍,在说到同房一事时,明显看见他神色冷滞。
待人都走后,裴淮缓步走到帷帐前。
单手挑开一角。
她还睡着,手里紧紧攥着被沿,乌黑的发遮住大半张脸,樱唇轻启,腮颊苍白,便是睡梦中,眉心亦隐隐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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