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成国公府的人一早便等在门口,远远看见魏国公府的马车驶来,便赶忙回去禀报主子。
苏氏与孙成周站在门口,见李衍处处小心,体贴入微,不禁在往花厅行走时,私下与月宁问,李衍对她可好,婆家对她可好,又是否受了委屈。
月宁自然答她一切都好。
加之她气色红润,眉眼温婉,又与李衍时不时四目相对,看的出是情谊深重之时。
苏氏心满意足,进了花厅,让丫鬟煮了上好的碧螺春。
晌午用过膳后,孙成周便拉着李衍去了书房。
苏氏总算找到与月宁单独说话的时机。
“我怎听说新婚翌日,你就去了小佛堂,可是你婆母为难你了。”
月宁愣了下,先是以为魏国公府下人嘴严,这般的话不该往外嚼舌根的,后又想,两家早就亲如一家,内里有个丫鬟相识也是正常,许是自己去小佛堂时被看见了,转头就与成国公府通了信。
“不是,就是大夫让衍哥哥休息几日,不好太过劳累。”
瞧她嫣红的小脸,苏氏反应过来,笑道:“倒没想到衍哥儿那样清雅的人,关起门来还如此孟浪,也怪,到底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们”
“母亲。”月宁娇嗔了声,实在听不下去,手里的帕子绞成一团,面上火烧火燎的发烫。
果真是表姐妹,与婆母说的如出一辙。
苏氏握着她的手,又笑着打量她羞红的脸,安慰道:“好了好了,母亲不打趣你了。
只是囡囡你要记得,父亲母亲为你择选的这门亲事,是为了让你后半生有所依仗,因为衍哥儿是我们自小看着长起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们很是清楚。
人总是会在年轻时候犯错,蒙了眼辨不清哪个才是良人,或许会青睐自己喜欢的,或许也会有过那么几年快活时光,可一旦腻了,余生就凄凉了,一腔热忱被浇的透湿,便是想回头,都会满心疲惫。
母亲知道,也许你现下没有那般喜欢衍哥儿,可你要相信母亲的眼光,他是值得你去托付和信任的。”
月宁点头,她知道母亲在点拨自己,好些事只有吃过亏才知道长辈说的不无道理。
夜晚,他们没有回去,就宿在成国公府。
睡前起了风,后来便听到雨点噼啪打在楹窗上,月宁打了个哈欠,坐在妆奁前梳头发。
李衍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寒气,他在门口跺了跺脚,搓着手道:“阿宁,下雪了。”
月宁愣了下,下意识往外看去,起先还是雨点,这会儿竟变成了雪,扬州鲜少会在二月底落雪,合该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
故而她起身走到半月形楹窗前,方要挑开窗牖,身后环过一人,李衍抖开绵软的披风,将她包在身前,又侧脸啄啄她的唇,这才推开窗牖。
外面很冷,黑压压的云如同沉在院子上空,呼啸的风吹得枝丫胡乱摇摆,花墙上的矮植没来得及收,已经覆上薄薄的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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