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贪财的程都尉,莫名其妙成了维系灵州与秦家的纽带,若是到死,估计也不知自己犯了何事。
石榴裙下,亡魂向来不少。
长公主许久未见儿子,特意命人在永春园备膳。
阿念认了好一会儿,才迈着小短腿扑进裴淮怀里,糯糯的喊道:“父亲!”
裴淮一把抱起他,颠了颠,仿佛重了许多。
阿念小手捏着裴淮的耳朵,不高兴的说了好些话,最后提到陛下为他们请的夫子,尤其愤愤。
“韩夫子让我们每日都要温课,背书,我连字都没认全,他还要我抄书。
父亲,我能不能不跟太子一起上课了,我太累了,父亲。”
他撒娇一样,在裴淮怀里晃来晃去。
韩如非是个待学业极其严格的人,只是从未教过这么小的孩子,何况一下来了三个。
陆文山那个儿子,完全不像他那般温和好静,整日里只想着翻墙抓鸟,一刻都坐不住,宫里那位太子,更不用提,比阿念还小,可陛下特意请来韩如非,想必是对太子期望颇深,故而韩如非严厉些,不敢懈怠了君意。
“阿念要多读书,父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开始启蒙了。累点算什么,我们是男人,不怕累,知道吗?”
他掰着阿念的手指,认真说道。
阿念没讨到好处,没过一会儿就从他膝上滑了下去,自顾自去一边玩。
过了冬,入春后阿念的身体也跟着好转,母亲也不会像冬日那般劳累。
陆奉御便开了药,在阿念难受时,长公主便会取一粒给他服下。
阿念生的俊俏,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日后必然是俊美少年,眉眼如画,皮肤也像他母亲,生的很是细腻。
席间,长公主说起前几日的事。
道陛下与皇后一同归宁过,做的是寻常夫妇的装扮,再有一月皇后就要生产,故而想在临盆前,回母家看看。
陛下去了兰雪堂,与皇后一同看过裴景,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最后难免扯到裴景可怜上。
当初若不是那场意外坠马,裴景前程不可限量。
断不会像现下这般,不死不活的躺在床榻,动都动弹不得。
夜里,裴淮哄着阿念睡下后,只着春衫便去往兰雪堂,院中的梅树曲折盘桓,于黑夜中如同精健的身影,月光穿过那枝丫,投在他脸上斑驳的光暗。
锦春和锦兰看见他后,双双福身退出门来,照例守在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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