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思虑在脑中快速闪过,仿佛只是眨眼间,院中就已恢复了平静,再抬眼时便只见那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正捂着泊泊流血的脖子不甘的跪倒在地,头狠狠的垂下便再没了声息。
缪靳喘着气在原地平复呼吸,冷厉的目光从地上的尸体上掠过,对自己身上数道伤痕视而不见,快速警惕的打量了眼周遭的动静。突然想到身后的女子,他捏着尚在滴血的短刃唰的转身,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靠在廊柱上穿着单薄白色寝衣的女子左臂处刺目的血迹。
瞬间凝了眉大步走过去,鹰眸飞快的将她全身扫了遍,再没发现其他伤处才不自知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轻薄的白色寝衣被夜风吹起,将曼妙有致的身形尽数显露,幽深冷峻的双眸微微晃动,盯着她极力保持冷静却难掩惊惧的盈盈水眸,下意识柔和两分正要抬手说话,就见她身子猛地向后一闪,还未抬起的手指僵在身侧便又重新落下,紧握成拳。
“伤口如何,可能坚持?”
见她不语点头,眼神在她伤处定睛两瞬,见止住血后便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换个地方再作休息。”
虽然以前在医院里见惯了生死,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亲眼见过杀人,那样没有一丝迟疑犹豫的结束了一条生命。虽然她知道不是他死,死的可能就是他们,但这骇人的一幕,仍然让她浑身冰凉。
看着眼前遍体鳞伤鲜血横流的男人,纪妤童艰涩的躲开他的注视,喉咙微动,抿了抿发干的唇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着眼于面前的境况,不去看院中那具可怖的尸体。
“你我都受了伤,你去收拾些东西,我准备些伤药,再离开。”说完便垂下眸,右手无力的捂在左臂,脚下虚软的往放药的房间走去。
待她整理好精神从药房出来时,那个男人除了手中多了件衣服,和院中消失的尸体,连姿势都与方才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未曾移动过。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那竟是自己的衣服,脚下不由一顿,刚才对他升起的恐惧和紧绷感不禁减缓些许。
缪靳听到声音回头,见她姿势怪异的提着药箱未及多想便大步上前接过,垂眸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夜晚越发显得寒凉:“走吧。”
手中一轻,纪妤童下意识抬头看他,正好与他视线相撞,她眨了下眼自然的移开视线,触及到院中飞溅的血迹,深吸口气:“你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可还能坚持,有无时间先为你止血?”
缪靳脚下一顿,瞥了眼她不再浸血的左臂,和白净的脸上微拧的秀眉,纯粹的清澈见底不复方才对自己抗拒的水眸,将手臂上刚刚失礼进到她闺房随手拿起的衣服单手抖开搭在她纤细的肩头,手指自然的握在上面没有离开,半拥着她挡着她下意识回避的地方从小楼后面的后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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