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五单膝跪着听令,却一直没听到叫起,也没听到问话。不经意抬眼间,就见站在王爷后面的靳一和靳三正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他愣了愣却如何也猜不透,便又重新低下头老老实实跪着。
此间之事,外人并不知情。
两日后到了拆线之日,纪妤童刚一露面,就被一个同样穿着黑衣,面无表情但长相俊秀的男子快步接走药箱迎了进去。
而相对她较为多见一面的那个气质憨憨的黑衣大汉却不见人影,她下意识四下看了眼,便在柴房门口寻到人影,正一剑一个劈柴呢。
她虽然疑惑但并未多想,便脚步一转进了卧房。
七日不曾过来,再进到这屋子里时,便猛然感觉这里大不一样。明明家具还是那些家具,但却因为用的人不一样,物品摆放的位置不一样,好像整个屋子都变了。变得肃然,凝重,令人下意识心神收敛不敢造次。
从门口到床前不足十米,纪妤童却已经想了很多。她在现代时虽然没有接触高官巨贵,但电视里新闻联播上却没少见过,拥有能够改变气场气势的人,绝非一般人。
可她到底对天昭国了解不深,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何身份,只是提醒自己不要说多余的话,也不要做多余的事,安安稳稳的把人送走最重要。
所以她只是极为疏离客套的问了他这几日的情况,便不再多言,低下头一心都扑在处理伤口拆线的工作上。
而缪靳却在两日前听靳五回报那句疑似她与旁人交换定情信物后,便一直存着不快。好似自己的囊中之物被人觊觎,凭空多了些不可控因素。再见她又恢复成第一次与自己见面时的生疏客套,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心里那口郁气便越加的深。
但他向来心思深沉,如何也做不出质问她因何态度有变的幼稚之事,便只用幽暗的鹰眸寸寸不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每一个动作。
这样极具侵略性,存在感极强的视线纪妤童就是再迟钝也感觉的出来。但她下定决心少与他们接触,便硬是顶着灼灼的似要将她看穿的视线,僵硬却不出错的将他身上的线一一拆了下来。只是这么拿捏着动作一番下来,不免浑身僵痛,额头和后背也出了汗。
她舒了口气收好东西拿帕子试了汗,才侧过身对上他的目光:“靳公子身强体壮,伤口愈合的很好,如果可以的话近一个月还是要忌食发物,另外,如伤口瘙痒属正常情况,无需多虑。”
听到她体贴关怀的话,缪靳幽深冷暗的眼神才松动些,便也稍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正要说话,就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冷如寒霜。
“多谢靳公子所赠的雪玉膏,药效确是比我配的药药效佳。待回去后,靳公子不妨再请这位大夫复诊以保万一才是。”
纪妤童说出这番话后背都湿透了,实在是这人目光太过锋利。希望她顶着压力说的话他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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