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听到声音倩影轻转,他便已先一步握着她的腰将人揽了进来。大手伸进她大氅内握住那双凉软的玉手时,眉间一皱,凌厉的眸光倏地瞥向门外的二婢,冷声道:“手如此冰凉,可见是伺候不周,自去领罚。”
二婢不敢狡辩,当下便在门外的台阶上跪下领罚。
倒是纪妤童挣不开他紧握的大手,便只能仰起脸清凌的眸子里似藏着冬雪般冷冽:“王爷真是好威风,是我自己不冷与她人无有相关。倒是王爷为何要屡屡命人敷衍于我,不许我出门,可是真将我当做囚犯要囚禁于此不成?”
缪靳虽忙,但每日里她的动静,说了何话,做了何事,都有人事无巨细的向他回报。他自也猜到她主动找来所为何事,便是她此刻冷着一张玉雪小脸,他亦未觉不快,概因这可算是二人一起后,她第一次主动寻他。
面对她毫不客气的质问,他亦好整以暇。抬起她雪一般净白的小脸看着她眼下未褪的淡青色,他薄唇微抿指腹轻抚,凝着她的眸中尽是强势:“脸色如此欠佳便可知身子尚需调养,日后你那药房便只许午睡后待上一个时辰,晌午便在房中休息。何时待你气色红润,何时本王再带你出门。”
“你!”
纪妤童气急,明眸睁大瞪着他,她为何气色不佳,眼下发青,他难道不知?这些时日他虽白日里少见人影,可却夜夜而至肆意鞑伐,且似有无穷体力,次次持久,每夜里她都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总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如此怎能休息得好,气色又怎能好得起来?
可恨这人竟还恬不知耻的以此由反制于己,实在是,无耻之尤!
因此本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兴师问罪,如今也变作了七分真,她咬着牙冷冷一笑:“只需两日不见王爷,我便能恢复如初。王爷莫要以身体为由限制我的行动,我已事事如了您的意,还望王爷莫再相逼。”
“小妹!”
一忍怒一震惊的声音几乎同时落下,纪妤童唰地扭头看去,蓦地睁大了眼,脸上也同时露出一抹惊喜:“大哥?!”
不过旋即她又冷静下来,她先前已从他口中得知他入朝为官的消息,那么他现下出现在这里便也不足为奇。只是自觉对自己眼下的境况颇为难堪,便避开了他震惊的目光。
遥想之前,她尚还信誓旦旦言道与此人无意,要大哥帮忙阻拦斡旋,可现在却正被人箍在怀中形状亲密。虽不是她本意,可事实如此,她当真有些无地自容。
钟昌闻却是心内大惊,怪不得王爷方才有此一问,怪不得王爷竟让自己一个外臣拜见内眷,至此已都有了原因。却下一刻,乍然相见的欢喜便迅速沉下,也不敢再看,更不敢去想她为何会在这里,怎么与王爷碰上,又是如何成了王爷的夫人?便二话没说就跪了下来。
屋内唯一面色平静的唯有缪靳,没有理会跪下的下属,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瞬间由惊喜到黯然的侧颜上。
他是有要安排他们兄妹见面,却是没想到竟如此碰巧。他料到她不会忍耐太久,也知道她这些时日的乖顺都是忍耐,可她只要如此柔顺乖巧的待在他身边,便是虚假忍耐又何妨,待时日久了,真真假假她还分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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