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朕所想无二,世间所有女子,均不及妤儿万一。”
纪妤童眸光流转只对此淡淡勾唇,却是挣开他扣着她手指的手,抬臂欲将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取下,边漫不经心道:“只戴这一会便觉脖颈酸痛,到大典之日怕是要戴上半日不止,且这喜服亦甚是隆重,届时只怕我身子受耐不住恐于人前失礼,那我可当真要羞愤欲死了。”
“莫要胡言!
缪靳心中一紧,他现下越发听不得事关她不好之言,便是从她自己口中说出亦同样令他极为不悦。
“朕既是安排在此刻,便已是将各方安排妥善。妤儿是朕之皇后,天启之国母,更是普天之下除朕以外最尊贵之人。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有资格令你受累失礼,于你而言就更不可能有羞愤一说,有朕在,只会让妤儿纵享荣华。你自管安心便是。”
如此一番霸道却带着满满维护纵容的宠溺之言,霎时令得殿内老少女子尽都芳心大动。却不是对这帝王,而是对帝王口中那比海誓山盟还要令女子安心的誓言。
纵观古今世道,下至贩夫走卒,上至高官权贵,便是那情爱话本中都不曾传出有男子对心爱之人道出如此尽心呵护之语,而这样一番令天下女子皆梦寐以得之蜜语,竟是出自这九五至尊以冷面强势著称的天子之口,其中威力自是无人可以抵挡。
这一刻,所有人都对这位准皇后充满了艳羡,同时亦不由心中浮动,虽知道许是终身出不了皇宫嫁不得人,却仍忍不住幻想渴望着会有一人也这样宠爱自己。
可对于纪妤童来说,却是汝之蜜糖彼之□□。
他的一番霸气诺言只给她传递一个信号,那便是她预想的或可在大典当日过度疲累而可能会导致的意外流产一事,他绝不会让它发生。
虽不知他都做了何种安排,可他作为皇帝,一个于强权至上的社会中拥有绝对权力的掌权者,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可以一言定人生,亦可以一语定人死而无人可敢置喙。
所以,若他想,便绝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现下二人之间短暂和平的关系,是彼此都再清楚不过是如何而来的。
纪妤童能做到不对他冷言冷语已是让他满足,遂现下他说完后,她不过只淡淡勾了下唇而未置一词,便是他虽心中窒郁却也不曾再强拿她如何。
正如她所说,这喜服高贵典雅雍容华贵美丽慑人,穿起来却并不轻松,这一层又一层极锦织就的衣裙起码得有几斤重。
所以说,光鲜亮丽也并非是看起来那般轻松的。
将喜服一件件褪下,看着宫人万般小心将之重新挂在等人高的衣架上,而那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凤冠亦被重新放于红布托盘上,想到再过不久她就要穿上它们现于世人面前的意味,便忍不住周身一冷,眼前也仿佛晕眩了瞬而致脚下发软,身体亦霎时重心不稳,而歪栽的方向,正正好是那山行四角衣架的一角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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