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且忍一忍,到了前面那小楼您的伤口便可以得到医治了!”
缪靳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他睁开眼赫然闯入眼中的便是那座他后半生都再未能踏入过一步的小楼。
当他欣喜若狂的欲要冲将进去时,方发觉自己似是被束缚一般除了神志清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不能动上分毫。
而也是此时他方发现,小楼所在的位置有异样。多年前他便已命人将此地平山挖湖,世间亦再没有翠山之地。可眼下这座构造大小饰物,便连院内的一桌一椅一墙一瓦都与他记忆中分毫不差的小楼此刻竟是坐在山上?
这怎么可能,便是后来,她也不过是在翠湖附近的平地上着人修建了一座与翠山小楼一模一样的楼院,怎么可能还会有山?
还有方才将他唤醒的那句话为何也那般耳熟?是那时
“小妹?小妹?”
砰砰的敲门声与叫门声于这静谧的夜晚格外的突兀响亮。
与下方披着黑袍无动于衷的自己不同,缪靳的心却随着这道叫门声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开始狂跳。
快了,马上他的妤儿就会披着薄衫挑灯来开门。而后她便会为他医治,清淩但温和的嗓音会对着他说些可与不可的交代,再然后他们二人便会独自朝夕相处,夜晚惊变后于翠山上依偎共度,再然后--
“王爷,我小妹应是临时出诊未在家中,但此时夜寒路远实不好再转道他处,遂便请您先与我进去,家中药材齐全属下虽医术不精但也可暂时先为您治伤。待得我小妹回来再为您细细医治,可好?”
怎么会不在家中?怎么可能会不在家中!这是他与他的妤儿的初遇,亦是他二人定情的开始,怎么可能不在家中!
可纵他心中惊怒翻腾却都无法发出一言,他只能徒劳的看着一无所知的自己分毫未曾察觉,也分毫未对那座他求之不得的小楼投一一瞥便兀自去了隔壁。
而他等了又等,一天又一天,却等到他的伤愈,等到他看着冷漠的自己片刻不停的离开,他都未再见到他的妤儿回来。
而他与他的妤儿竟然根本没有相遇!
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他与他的妤儿就是在这里相遇,他们一生纠缠,他们育有一子,她是他的妻子,是天启的天后!
他发了疯的要挣脱眼下无形的束缚,可无论他用尽何种办法都竟是徒劳,他只能像个地缚灵一样被定在这里动弹不得。当看到他的妤儿在他走后半个月方才返回时,他惊喜过望之下忘了束缚不顾身份体面的便要向她冲去,可他的身体仍是动不得分毫,他的妤儿亦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只能痴魔爱恋的看着他的妤儿每日上山,去到那她当时险些离开的地方次次尝试而气息低沉,看着她收拾行囊女扮男装的外出不见而不甘狂怒,度日如年不知多久看到她低迷而返又满腔狂喜,如此反复不知年月中,他唯有时时提醒自己能如这般日日看着他的妤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便能饮鸩止渴自愿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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