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人,总是坚持,太子是储君,储君登基便是应当,旁人再有能力,耍手段上来的,都让人不耻。
“若非你们顾家从中作梗,废太子如何作出那般糊涂事?”
提起这事,即便是现在韩相亦是不忿,仿佛这是他永远忘不掉的梦魇。
是刻在骨子里的认知,无论如何,太子才是正统。
“即便没有顾家,相爷觉得,废太子可有一点,能比得上当今圣上的?”顾夭夭抬头一字一顿问道。
不说旁的,就现在叶卓华与皇帝赌气闹朝堂,皇帝若是废太子一流,会为了江山社稷忍让不发作吗?
自然,若皇帝是废太子一流的人物,叶卓华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要个结果,直接动手便是,总有千万种法子,让临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纵然韩相承不承认,这亦是事实。
看韩相不说话,顾夭夭唇间的笑意愈发浓了,“所以,我替夫君再次说一句,这相位,他志在必得。”
韩相定定的看着顾夭夭,他同顾父要好,那是因为顾父身上有着坦荡之气,哪怕是护短也护的坦坦荡荡的,这样的人,当称之为君子。
此刻,竟从顾夭夭的身上也看到了那种感觉。
随即,韩相也笑了,“你一介妇人,倒也会说出这不知深浅的话来!”
夫君想要相位?叶卓华想要的太多了!
韩相也没有说,真的想要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等着他日有合适的人,他自会退位,可叶卓华不行,一国之相,怎能戾气这般的重?
该是与孟相那般,是心怀慈悲的善人。
顾夭夭早就料到,孟相会说这般的话,她微微的抬头,便让人将准备好的契据单子拿了出来。
那一张张的全都是她名下的产业。
不能说,富可敌国,但是也能有资格,动一动江山根基。
“你想说什么?”韩相从未想过,有一个女子,竟有这般的本事。
一直以为,妇人顶多只在内宅里活的风生水起,就如同顾家老太太那般,便就是个人物。
可却没想到,顾夭夭悄无声息的竟有这么多钱财。
顾夭夭抬头,望着惊的站起来的韩相,她手里的银钱其实并不多,全都散出去,置办了产业。所以,手底下的东西,才会越来越多。
“韩相爷,我一直觉得,一国之相不能只是一国的相爷,还要看,他是谁的夫,是谁的婿,是谁的学生,又是谁的兄弟!”
顾夭夭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缓慢,却狠狠的敲在了韩相的心上。
这是一个,及其残忍的真相。
叶卓华敢与帝王争一争,不仅仅因为他手里的刑部,更因为他身后的这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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