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得知小区禁止出入了,我又被测了一次核酸,空空如也的胃翻腾了好半天。
我收到了一包社区送上门来的蔬菜,但我不会做饭,炒个青菜手忙脚乱的,而且又咸又难吃,忽然就想起Fank做得一手正宗的中餐家常菜,不禁怀念起他炒的番茄鸡蛋和土豆牛肉。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我真没用,连个老外都不如。
似乎,将他与某些事情联系起来已经成了我的本能,虽然说,我每一秒钟都在提醒自己忘记他。
第13章
(F lde·Fank)
“我做了一个梦。”我说。
Cstan咬着牙,一下子旋开了盛果酱的玻璃瓶,他说:“这是覆盆子和草莓,那瓶是红醋栗。”
我把报纸翻了个面,然后,盖在了脸上,我说道:“我做了一个梦。”
“讲一讲你的梦。”
室内很暖,外面降了温,是刮风的一天,仍旧在家办公,Cstan是我的堂弟,他家离我的住处很近,他的父母经常派他给我带东西。
我在报纸下面闭上眼睛,我听见刚出炉的面包被切开的声音,油墨的气味钻进里来了,我说:“有一个人叫Etan,是个中国人,他是一名赛车手,也是一名歌手,他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我们可能在法国,也可能在意大利,总之,我们走在街道上,应该是个小镇,人很少。”
Cstan大学在读,计算机专业,性格稳重,他缩了缩脖子,说:“总不能是个恐怖故事。”
“有个小女孩经过,”我说,“她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棒棒糖,Etan指着那个棒棒糖,我问他想不想要,他说糖果店还有很远的路,我们应该开车过去,但其实就是个小镇,能有多远呢。我让Etan站在那里,等我去买给他,他说要下雨了,让我快点走,我跑了很久很久,才到糖果店。”
“棒棒糖卖完了?”Cstan问道。
“不,”我说,“我买到了,我跑出糖果店,淋着雨跑回去,跑了很久很久很久,比刚才更久……”
“可是我找不到Etan刚才在的地方了。”
“后来找到了吗?”
“一直没找到,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还没找到。”
“结束了吗?”大概,Cstan对我梦中的故事没那么感兴趣,因此,催促着问道。
我回答:“结束了。”
我合上报纸,品尝了Cstan送来的食物,他着急赶回去,我们就没再多聊,我再次尝试给Etan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近几天的工作格外繁重,加班到深夜,又要在八点钟之前起床开会,在中国的朋友告诉我暂时不用回去,但出差即将结束,我还是想回去的。
机票的价格翻了几番,我一边进行这一项工作的收尾,一边计划回中国的行程,Etan又发了朋友圈,只有字没有图,他说:开始想念在赛道上的日子了,现在透气都是一种奢望。
我想在评论中询问他的近况,但想了想,他不会接我的电话,当然也不会回复我,于是,我们仍旧没能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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