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不紧不慢的把人从白玫瑰花丛中捉了出来。
女孩身上雪白的花瓣扑簌簌的落下来, 手臂上是被玫瑰刺刮出的伤痕,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米哈伊尔的笑意缓缓消失了, 湛蓝的眼睛盯着她, 暮色四合, 微弱的光映在他眼中, 隐约写着淡薄的阴郁。
苏酒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他很用力,苏酒试了几下, 无疾而终。
她也就放弃反抗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摩挲着她手臂上的伤痕,拇指擦过的地方,细小的伤痕全数愈合,伤口愈合的麻痒让她情不自禁的抽了一下胳膊,却又被他摁住。
“不要动。”
他的声音仿佛压着情绪,有些沙哑。
苏酒看他,估摸了一下实力差距后, 抿着唇不说话。
少女面颊雪白,脸上也有伤, 偏偏瞪着他, 艳丽的金色眼瞳都写着倔强。
很美丽。
无论如何,都很美丽。
让人心颤。
米哈伊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脸上的伤痕。
少女瞳孔一缩, 想要挣扎,却又被摁住。
他的吻细密又温柔,一点点的从脸颊上的伤痕,吻到她藏在红唇后的尖尖虎牙。
她用力的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弥漫起来,他却眼都不眨,仿佛早已习惯,他甚至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咬着她的耳朵,搂着她细腰,温柔的说:“该去吃饭了。”
那本根本看不懂的高级机械书,被扔到了白玫瑰花丛中,最后沉没在一片雪白的花海里。
后来苏酒再去玫瑰园。
那里的白玫瑰已经没有了花刺。
被神明剥除了扎人的利刺,柔软脆弱的根茎撑着任人采攫的雪白花朵,看起来楚楚可怜。
而那本机械书,也不见了。
*
机械鸟带着浮空城的扫地机器人离开的那个晚上。
苏酒做了一个短短的梦。
梦里,有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天空灰扑扑的。
她穿着黑色的斗篷,窝在一棵巨大的花树下,她似乎在找什么人,四处张望着。
花树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也许是等的人迟迟未到,她犹豫着起来,走了几步,就陷进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丛里。
如同洪水一般的彼岸花让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得浑身发疼,她呲牙咧嘴的起来,把绊倒她的罪魁祸首摸出来。
——是一把白骨。
她倏然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的扒开花丛,低头望去。
艳红的彼岸花下,是大片大片恐怖的白骨。
……
她一下从梦中惊醒了,额头隐约染着汗。
落地窗是开着的,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她弥漫着咬痕的脚踝,苏酒下意识的把脚缩进了被子里,隐秘处黏腻的感觉让她羞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