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把对娄珊珊的怨恨加诸于陆他山身上,但是如果要和陆他山在一起,就不得不面对娄珊珊。
他把脸埋进双手中,独自一人待在房内,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终,他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上午,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出了门,并在约定时间之前到了约定地点。
严欢朔没有拖延的坏习惯,因此提前十分钟的时候也到了。
两人在交谈之中到了看守所。没有严欢朔的帮忙,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这种地方。
看守所关押的嫌犯都起得很早,所以当喻朝辞看到喻云飞的时候,喻云飞已经干完了简单的手工活,来审讯室时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马甲。
很久没见,原本保养得当的喻云飞鬓边多了几根白发,眼神略有浑浊,青色的胡渣中零星地点缀着些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现在的他,才像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
“朝辞,你来看我了。晚吟怎么没来?”在看守所中,喻云飞想了很多。当他的生活没有半点的乐趣,当他自知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时,他发现自己最挂念的还是两个孩子。
“哥哥应该不会来看你。家里出事时我还小,有些感情还不深,但是哥哥可是叫了你十几年的‘爸爸’。你既然选择离开,就应该做好他不会原谅你的打算。”喻朝辞道。
被一语中的,喻云飞也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小儿子就算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他而来的。“这里除了律师,一般人都不能进来。你是来做什么的?”他慢吞吞地问,虽然看守所规律的作息让他看起来很健朗,可说话声却总是有气无力的。
“你有没有想过和妈妈好好生活?”喻朝辞问。
喻云飞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了妻子温柔的笑脸,以及他从背后抱住妻子,低声说“静静,我们再要个女儿好不好”的画面。
随后,他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回到韩逸舟身边?为什么妈妈去世的那天,你都不愿意回来?”喻朝辞提声道。
喻云飞坦诚地道:“那时候放不下你韩叔叔是原因之一。”他承认自己是个渣男,在和徐静静生活了十几年后有了感情,所以脚踏两条船了。
“原因之一?”显然,现在的喻朝辞对另一个原因更感到好奇。
“那时候,我是想着和逸舟断绝关系,和你妈妈好好生活,等待着你妹妹出生……”喻云飞顿了顿,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喻朝辞,“可就在一切走上正途的时候,出了天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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