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河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往后不那么叫你便是。”
长乐一愣,懵懵地看他,心想这人原来这么好说话?
那她以前还费什么劲儿,早直说不就好了。
越想越委屈,她又大哭了起来。
贺江河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边给她递手帕一边说:“你别想碰瓷我,你不是被我气哭的,不要赖在我身上。说吧,遇见什么事儿了,哥哥看能不能替你摆平了去。”
长乐直扁嘴:“师长想要功名前程,我不忍心看他当驸马,从此不能入朝堂。”
自己除开公主这个身份,实在是没半点好处,他选前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让她更煎熬了,喜欢一个人,难道要看他痛苦一生吗?她做不到。
可是放弃他也真的好痛苦哦。
抽抽噎噎的眼泪湿透了他的手帕,长乐将帕子扔开,拉过他的衣袖继续擦鼻涕:“你能替我摆平吗?”
贺江河沉默良久,轻笑:“功名利禄有什么可稀罕的,在我看来,当驸马才是人间乐事呢,吃穿用度一概不缺,不就是不能上朝堂,钓鱼赏花也不错。”
长乐皱眉睨他:“师长是青脉斗者尚有鸿鹄之志,你天生红脉,难道会对朝堂一点想法也没有?”
说没想法是假的,他这样的红脉,一出生就被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可是……
侧头看了她一眼,贺江河喉结一滚,咽下难处,只笑:“我对朝堂没有想法,只对殿下有些想法。”
长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慢慢回过神来之后,长乐愤怒了:“你想耍我?!”
平白挨她一掌,贺江河闷哼一声,哭笑不得:“寻常人的反应不该是觉得被调戏了吗?殿下何出此言呐。”
“我有什么好调戏的,这宫里遍地都是好看的宫女,你要调戏也调戏她们。”长乐拧着眉道,“对我说这话,只能是想耍我,看我当真了又来嘲弄我,是吧?”
贺江河头一回觉得自己以前的嘴欠都是有报应的。
他抹了把脸,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眸:“王后娘娘说过,这世间美丑有定论,但不是以胖瘦为界。窈窕女子可称纤妙佳人,胖些的姑娘也可叫珠圆玉润,我不喜欢那些个竹竿子,偏喜欢你这样的,不成吗?”
长乐自己都听乐了:“我们学院的女学子对你芳心暗许的不说几十,十几个总是有的,她们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你凭什么喜欢我这样的?”
个小没良心的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贺江河长叹一口气:“咱俩六岁的时候见过。”
那不废话么,他是功臣之后,她母后又经常与官眷走动来往,定是进宫来见过的。
“我是指,在这里,我们见过。”贺江河点了点地上的青苔。
长乐迷茫了。
这地方僻静幽深,见客是定不会来这里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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