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怎么啦。”陪在一旁的赵南岸俯身问他。
但总之在赵南岸的不懈努力下,最后云轻雪没能挑选上给安河的回礼。
有一头小鹿在赵南岸胸腔里胡乱的撞,他掩耳盗铃的咳嗽两下:“哦,那好办,买什么成人用品不就行了,现在他们那个年纪的小孩,私生活都可乱了,不像我们当初了。”
可原来,大人却记得。
赵南岸双手插进口袋,吊儿郎当、却脚步轻缓的跟在后面。
“成人用品?”云轻雪眨眨眼,水波荡漾。
“……”总觉得赵叔叔好像暴露了X,原来成年人的空间真的是花花世界。云轻雪摸摸脖子上的围巾,这么一想,安河学长实在是很纯情。
南岸顿时气得脑袋嗡嗡疼,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稳重的男孩子”是谁。感情急匆匆拉他跑出来就是为了给那小白脸买礼物?
赵南岸低头垂眼立在原地,过了半晌,他深夜驶车离开了云家。
“是的。”少年琥珀色的瞳孔像月下的湖泊,璀璨的波光粼粼。
云轻雪回头朝他乖乖的笑,特别好哄的赵叔叔一下又心花怒放起来。
赵南岸想,那时候他以为云墨没有听到。
气氛紧张,会议桌附近的空气怕是都能结成冰。
脚步停在少年的房门前,赵南岸驻足在那,靠着墙静静的。
“叔叔这就带你去吃!”赵南岸被正中红心,萌了一脸。
毕竟那场会议剑拔弩张,每个人都暗地里叫嚣着想将云墨拉下神坛。
三里城街,即使到了冬日的夜晚,也依然人潮涌动,赵南岸一直将云轻雪牢牢揽在怀里,挡住了视线,也阻碍了碰撞,乱纷纷的世界不能扰到云轻雪一根汗毛。
“不要,离这里好远呢。”小轻雪抠着橡皮擦:“叔叔,你说如果爸爸每天就在那家店边上开会办公该多好呀,我记得那条街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过了一会儿,云墨才出来,对赵南岸一个眼神都没投过去,径直往书房的方向去。
“爸爸。”长大了的雪团子突然离开他的臂膀,跑向从无名楼里出来的男人身前,无意识地牵住男人西服的衣角,然后被自然而然的握进温暖的掌心里。
不过一条条丑兮兮、颜色土了吧唧还做工毛糙的破围巾,何德何能还可以得到小祖宗的回礼。
曾经,八岁的小轻雪放了学被云墨接到闫京路的议会楼,小轻雪趴在窗前写作业,身后是一长桌的云家高层开会。
“喂,你是为了小祖宗才把议会楼搬到那条街上的吗?”他懒洋洋的问。
年逾三十,失了智的赵南岸这才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深觉带坏小朋友的负罪感:“我呸,是美少女手办,没错,就是美少女手办!”
终于回到家的时候,云轻雪已经睡倒在了云墨肩上。男人动作熟练的将柳絮似的少年抱进怀里,一路送进房间。
至今赵南岸都在想,当初的那条脏兮兮的街上,他只晚了一步,只晚了云墨一步抱起那个瘦瘦小小的雪团子,这一步,让小孩主动牵起了云墨的衣袖,一牵就是好多年。
他知道,云轻雪不喜欢陌生人的关注与触碰。
“真是小没良心的,爸爸一来就不要叔叔了。”
而他的掌心空了,赵南岸缓缓攥成拳。
赵南岸将自己泡在醋海里游泳,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稳重的男孩子,是不是比你大一点啊。”
无意间背了黑锅,还给情敌刷了好感还不自知的赵南岸……
男人没有丝毫回应,赵南岸也没指望这冰块能理他。
天知道,让云轻雪主动去亲近一个人有多难。
“都是疯子。”良久,他对着空气说话,不知道是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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