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抬手推开,淡声说道:“一早上有闲心赏花赏雪,怎么就不能去书房多看两本账?”
宋一成尴尬地将桃花枝收起,用冰凉的手摸了摸鼻头,眼尾上扬,笑道:“家里的事有人管,我何必去插那个手?惹得娘不高兴,到时候还得连累你挨数落。”
程璐在心里冷笑一声,索性不理他,这个人心真是大得很,若不是这位填房夫人没有生养儿子,这个糊涂蛋只怕早没命了。当真是块朽木!
宋一成又讨了个没趣,先是跟在夫人身后跟着来回晃悠,奈何程璐只当他不存在,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累,之后他坐在凳子上望着那道纤瘦妖娆的好身段发呆。
以往夫人虽然会在去外面找他的时候发脾气,但在家里却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也不知怎么了这阵子脸上都不见笑,不管他怎么讨好都没用,两人待在一个屋子里话都说不了几句,他想借着那事缓和下两口子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直接挨了一巴掌。
他也不敢问,尽量不去触霉头,偶尔寻到有趣的小玩意带过来给她瞧,无奈那张脸好似外面冻结的寒冰,漂亮温情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热意,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他不死心,今儿早上特地站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挑了最好看的一枝带回来,果不其然又没得好脸色。
屋子里地龙烧得旺,他起的过早,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支起胳膊打盹。
宋府这几年生意不错,吃食用度不差,程璐吃过早饭,淡声说道:“我爹老毛病犯了,过几天我带学进回去住两天,他一直念着想和哥哥姐姐玩,让他多玩一阵子也好。”
“那功课怎么办?先生夸他学习用功也聪明,玩野了心收不回来怎么好?”
程璐抿嘴笑了笑:“反正家里他祖父为了他赚了万贯家财,只要认得清银子会花就成,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宋一成被程璐的话给狠狠地堵了一嘴,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他放在腿上指骨修长的手攥了攥衣摆,莫名觉得程璐的脾气竟比以往还大,莫不是那个来了?
可算来算去也不是这个日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再气什么。
安静了好一阵,宋一成念在她这几日心情不畅快的份上主动交代自己的去向:“成佑从江南回来了,听说这次带去的货全卖干净了,赚了好大一笔银子,请兄弟几个聚聚,就在天香楼,早了回不来,到时候你先睡不用给我留门了。”
好半天宋一成也没听到她的声音,这到底是成还是不成?
罢了,给她几分颜色还真拿起架子来了,以往他什么都不说,她照样好声好气地伺候着,真是给不得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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