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莫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还一副小孩心性没个分寸。我也是愁得很,这将来怎么给学进树个榜样?”
宋夫人笑了笑:“兴许还是没想明白,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程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我也想过各种法子,不顾廉耻地在后面追着,花楼、赌坊整座宁城跑了个遍,最后他将我视作蛇蝎避之不及,丢了脸面不说也伤了夫妻情分。倒不如我不追着他跑了,腾出手来多做点正事。”
“那自然好,爷们家的事我们到底管不得也不好管,但是说到底我们是倚仗他们的,他们好我们自然才能好。前阵子我回了趟娘家,听闻朝廷要在各地挑选忠诚有为助朝廷分忧解难之人予以嘉奖,我寻思着让大爷到下面一些村子里瞧瞧有什么困难,以老爷和县令大人的关系,到时候上交给朝廷,若是选不中与我们也没什么坏处,若是选中了那是再好不过,也为咱们宋家长脸面。只是这几天老爷瞧什么都冒火,我也不敢说,要是大爷来提,老爷说不定能高兴点。”
程璐自然是知道这事,原主当初得了消息就追着宋一成跑,即便花银子做样子也是成的,哪知宋一成来了一句:“弄虚作假的事儿我不做。”给原主兜头泼了一大盆冷水。
程璐是不可能去劝宋一成的,冥顽不灵只知道害人的人,还是远离些好。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一定要带着儿子同宋一成和离。
“他向来固执,我说的话他半句未听进去过,让您见笑了。学进吵嚷着要我陪着他背诵诗词,我就不陪您了。”
程璐站起来转身要走,想起什么,笑道:“一直劳烦母亲操心我们院子的事,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往后每月我将花销全都记账给您送过来,两边对一下也不会出错。”
宋夫人笑着说了声:“好。”只是那染着红豆蔻的手死死地握着扶手,眼睛眯起,看着那道娇俏的身影离开视线。
风雪依旧不消停,回去的路上雪拍着面颊,落在眉梢变成水珠慢慢地滑落,掉在纤长的眼睫上,竟透出几分羸弱晶莹的美。
宋夫人存的什么心思是瞒不过她的,宋一成每月嚯嚯掉的银子对胃口大的人来说完全不够,去什么乡下听着是清贫,但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哪儿能吃得了那个苦,必然用银子的地方只会更多,至于这银子到底是谁花了可真不好说。
宋夫人本来拿她当傻子糊弄,想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往后该是恨上她了。那又如何?都说婆媳向来难相处,宋夫人不过是个继母,私底下也没少给她这个媳妇下绊子,你不仁我不义,谁也干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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