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为了家中太平,在儿子长大之后才娶了继室,为了防止麻烦,甚至将延续宋家血脉的希望放在儿子身上。
程璐留下这个人肯定让宋家不再那么风平浪静,但是为了将藏在暗处更大的隐患剔除这方池水势必是要便浑浊的。
宋夫人最看不得她这副逃避问题时惯用的伎俩,斥责道:“你理她做什么?既然说不过她,离她远些就成,今天那么多有头脸的大户人家家眷都在,闹这一出也不怕人笑话?你以为这里离家里有多远?盘根错节的关系是你能想明白的?别等到最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姜家的小女儿不知轻重,到时候耽误了亲事,看你到哪儿哭去。”
宋夫人临末还不忘接一句:“给孟夫人留下这么差的印象,想进孟家的门是没指望了,你自己回去和爹娘好好解释。”
姜玉宝对这位姐姐的教诲从没放在心上,有父母疼爱的她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就算孟献再怎么好,也入不了她的眼,她又何必费心去在意那个人怎么看?
原先还以为这个程璐会因为委屈而胡言乱语,不想和她想的差不多,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种事都能忍,看来以后等她进了宋家的门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看那位孟大人是个严肃又无趣的人,即便他们家能瞧上我,我也和他过不下去。”
一旁的严歌听罢转头看了眼自家小妹,这都是什么亲戚,这话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万一要是有过节,说出去这不是给宋家招惹麻烦?
程璐也不想听这两人的声音,忍着痛客气地说:“大夫说只要养几天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人们就忘了。”
姜玉宝也跟着说:“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忘了。这天底下每天要发生那么多事,谁有闲工夫记这些?姐姐太小题大做,还不如少夫人端得稳。消雪最冷,在外面那一阵可把我冻坏了,既然少夫人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也不等众人反应,她直接就离开,刚走两步,想起什么回头说:“差点忘了,今天看到有位小姐穿了浅绿色的料子,我瞧着挺喜欢的,得空找裁缝来一趟,我也要做一身。”
严歌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璐,一脸哪儿有客人这般理直气壮朝主人家要东西的?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客人。
宋夫人将严歌的表情看入眼中,脸上也有些难堪,说了两句让程璐好好养伤,留下空间给她们姑嫂两聊。
屋子里恢复安静,程璐嗤笑一声:“毕竟是客人,加上年纪小,还真同她计较吗?不过这位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天底下只怕没什么东西是她不敢想的。在宋家住舒坦了,看来不乐意走了。”
严歌只觉得一言难尽,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般没分寸的小姐,好在方才让红玉带着女儿去别的屋子玩了。
“这人不能留,又对妹夫有那种心思,到时候只怕要闹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别人笑死?不为妹夫,就当为了学进,现在他年纪小,跟着先生启蒙在家里读书无妨,但是再大些是要到学堂去的,到时候身边是整个宁城的少爷们,孩子不如大人有分寸,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他们从不会在意,万一伤到了学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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