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往常程璐压根不会在意,但李茹的夫家身份不一般,那男人虽然着装不算奢华,一身贵气却难掩。
程璐若有所思地放下帘子,脑海里一直不消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掉的,偏这个时候宋一成还喋喋不休地吵个不停。
“这李家以往还收敛几分,现在攀上宁王的势,倒有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若是往后打了照面,她要是还想刁难你,你也不必怕她。”
程璐自然不会怕,说白了李茹恼羞成怒为的也只是他而已,大抵是她凉薄,一辈子都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无法懂这种爱而不得便是恨的论调,
突然一道光闪过,孟献的才学深得皇上赏识,过年这等喜庆的大节日,皇上都会与朝臣同贺新春,孟献自然也是要进宫赴宴的。今年却回乡了,谋官者哪个舍得驳了帝王的青睐跑回家里只为吃这顿饭。
如此这般只说明皇上已经无力应付,今年只有皇子嫔妃陪伴在身侧,宁王在众皇子中最不受皇帝喜爱,加上儿女众多,即便中途离宫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记得书中在宁王败落成为阶下囚之后有一段十分详细的描写,便提到他右脸有一块十分显眼的疤痕,程璐蓦地眼前一亮,宁王在这个时候到宁城来做什么?若说是寻常游玩,真让人难相信。
自古权谋者每走一步都有深意,目的性极重,只是不知道谁才是他的目的。
程璐虽满腹好奇,但她看得清自己的身份,被她发现踪迹已经是难得,背后龌龊也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能知晓的,心揪着却也稍显平静,即便有个什么也不差这几天。
何况一个王爷偷鸡摸狗的不敢闹出动静,风雨将起,一切皆在筹谋,尚能喘息。
宋一成见她出神不理会自己,心里有点气,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地问:“你想什么呢?”
程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清脆的声音里透着冷意:“这阵子外出不论说话做事多动动脑子,别无顾忌信口开河,稀里糊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宋一成还未开口,又被程璐给狠狠地警告:“你若听我的,这日子暂且过下去,若还一意孤行,你我便情分尽散,往后各奔东西。”
这话说的狠且无厘头,不光宋一成脸色一僵,黑眸深沉,就连缩在程璐怀里的宋学进也抬起头不解地看过来,小脸上有些害怕。
宋一成这几天隐忍的心弦瞬间崩断,怒意上涌,在要发作的时候又隐了下去,不止怕吓到孩子也怕伤及了彼此那点所剩不多的牵连,算了,巴掌都挨了几句不体面的话算什么?
程璐并不为自己的话解释,只将怀里的孩子抱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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