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不觉粗鄙,只觉样式花色好看,选了味道清香淡雅地塞到她手中,将钱递过去。姑娘小心翼翼接过钱,脸上满是欣喜:“多谢公子夫人。”
穆晚接过,有些疑惑:“听闻今日上街女子装扮者皆被视作青楼女子,姑娘怎得还出来。”
那姑娘笑得有些尴尬:“迫于家中生计实属无奈,今日上街人多我想能多卖几个,可心中终有顾及,所以躲到这偏僻处来。让夫人见笑了。”
他们走远了,穆晚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拘谨又带着期盼想过路人驻足。转回头看到张辉脸上温和浅笑,不由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回家无望时,她亦曾想过靠着自己双手绣些锦帕、荷包、香囊的小物什来换钱。无关果腹,张辉不短她吃食,单纯想做点事情想证明往后自己也可以生存。
那姑娘期盼与小心之下,有不可掩藏地疲惫与无奈,她突然开始不确定,若自己真到那步,靠那点手艺真能撑得住吗?
空中挂着一轮弯月,繁星点缀,因着周边商铺阻隔,眼中只能看到一小块天地。身边孩童叫喊,人们或高或低交谈声,小贩吆喝声与远远地较好声,她只觉烦心。她叹口气,与阿翠说想回去了,阿翠也觉得没什么好玩,点点头。不断攒动的人头挤来挤去,大夏天的实在很热。
“葫芦湾的天空很宽广,安静又漂亮,席地而坐听风声水声虫鸣声。换了冬天,都舍不得进屋。”那一夜乱想让他忍不住和她说起葫芦湾的好,明知不会有什么不同,他亦贪心地想让她心生怀念。
她笑容未断,声音很轻:“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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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不像来时那般紧张,随意许多,穆晚一直磨蹭到日上三竿才恹恹地出了房间。抬手遮了遮刺眼的太阳光,咕哝着这会儿就热起来了。一旁童虔心里不爽,要是小姐您早起个把时辰,哪用受这份罪。
因为穆晚恢复了女儿装扮,童虔备了辆马车低调不显眼,其余人都是壮汉骑马而行。就算换坐马车,道路依旧颠簸,没过多久她便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阿翠摇了摇头,掀起帘子独自赏风景,来得路上光顾着赶路,错失了大多美景。
太阳升到正中天,众人不觉疲饿专心赶路。经过浓郁林间,张辉突然勒停马,常年打猎让他练就一副好耳力,前方响动有些不平常。
童虔抬手止了队伍前行,不解:“有何不妥?”
张辉环顾四周才道:“这里有人,我常年忙完农活就去山上打野食,耳朵也练得灵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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