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将地上的小可怜一把抱起来,再像所有愚昧的中国父母一样,不告诫孩子小心,反而怪罪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沙发:“打它,它坏!”
这时方才得以进门的云焕忍不住因为这句话笑了笑,动静惊扰酝酿感情的小姑娘。一秒钟前还伤心欲绝的朵朵忽然充满电似的蹦直起来,朝着他眨眼。
揉一揉眼睛,再使劲眨眼!
朵朵鲜见如此激动,将身前的明月猛地推开,短腿一阵快跑,张着手便要飞扑过去喊:“爸——”
忽然想到什么,刹住车扭头看向身后的明月——明月说,不可以乱喊爸爸,不然云焕会被吓到的——她又扭回来看云焕。
小小脑子一阵快转,于是将音调硬生生扭过两下,说:“粑粑……是臭的。”
云焕以及明月:“……”
可真是难为孩子了。
明月抱着朵朵去洗手池边洗脸,她人精瘦,胳膊纤细,孩子却抱得很是稳妥。朵朵被夹在胳肢窝下,像一只被放倒的枕头,她略难受地扭了扭。
明月说:“别动,一会再摔下去。”
怀里的胖姑娘却陡然轻了许多,云焕很自然地从她怀里接过朵朵,说:“我来,你去找找家里有没有酒精,我一会给她处理一下外伤。”
他方才脱了外套,毛衣的袖口被捋上肘部,露出肌肉匀称紧实的小臂。前送的视线出现偏差,搂过孩子的同时蹭在明月的小腹上。
明月只觉得那一处着了火,本能的离热源发起处远一些,嘀嘀咕咕地说道:“行啊,酒精是吧,还要什么,我一起给你拿过来。”
话答得很快,云焕却见她似没头苍蝇打转,只绕过客厅很小的一片范围后,又走了回来,沮丧地说:“这家里肯定没你说的那些。”
朵朵小脸戳在水柱前,正愉悦地享受云焕的妙手十八摸,忽然就听得耳边水声暂止。朵朵还没来得及表示不满,云焕已经将她竖着抱起来,抽纸给她糊脸。
“没有?”云焕奇怪:“这种最简单的常备药怎么会没有,我要是没记错,你妈妈她也是个医生吧。”
“医生跟医生之间是很不同的。”明月叹气:“你不能用寻常人的思路去琢磨我妈。这样,你陪朵朵坐一会,我下楼去买。”
云焕挡到她前面,将朵朵放下来,再细心地拽了拽她的小袄下摆:“还是我去吧,你陪着朵朵,你这样子怎么出门?”
明月一怔,上下打量自己,我这样子怎么不能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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