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时背着手电筒的光,我就着明亮到刺眼的光线只能模糊看见他的脸。正对面的警察往后退了两步,陈万钧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将我打横抱起。
站在冷清的胡同道里,他对穿着便服的中年人说:“那几个人就麻烦你了。”对方赶紧回答:“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他们全部缉拿归案!”
我看着他坚毅的下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儿,安心地晕倒在他怀里。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正对面儿的木柜子上放着白色瓷瓶,瓶子里插了一束新鲜的百合。左边窗户有风吹进来,淡绿色的纱帘轻轻摇摆着。
我向着右边偏头,才看见了抱臂坐在沙发里打盹的陈万钧。他将一双长腿伸直搁在玻璃茶几上,浅埋着头,紧闭着双眼均匀呼吸,睡得很沉。
盯着支架上的点滴袋,我又开始后悔。别的不玩儿非学人玩儿矫情,这下连张茜茜和周彤怎么样了都不知道,不过万幸的是宝宝还安然无恙地在我肚子里呆着。
我安慰地抚了抚肚皮,沙发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他走到床边上,正准备覆我额头的手猛然停在半空中,可能是才发现我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他漠然地收回手,默不作声地走到窗户边上。我知道自己确实不对,可要不是他瞒着我去会蒋舒薇,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这也不全是我的错。”我看着他的背影说,“昨晚上我亲眼看见你和蒋舒薇约会!”
他顿住身形,转过来看着我时又皱起眉头:“你为这个躲小刘?”
我委屈地抽着鼻子说:“这个不重要么?我都跟你说过我很不喜欢你跟她来往了,你偏偏要背着
我去找她。就算真的只是朋友,你也不应该骗我说在忙公司的事儿啊。你这样欲盖弥彰,没鬼才怪了!”
他迈了几步走到床前蹲下,又伸出双手替我擦眼泪。我红着眼睛看他:“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真跟她是朋友,以后再见面就应该跟我说真实的情况。本来我就嫉妒她跟你的从前,你现在居然还为了她骗我,以后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真的会离开你了。”
他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呼吸出的浑厚热气一下下喷在我脖子上。“你别每次都这样不说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你要再见她,就必须提前跟我说清楚。你如果什么也不说,我们也就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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