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接着道:“虽然最近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总体来说,我还是挺成功的。如果你在的话,是可以给你买很多罐头那种程度。”
说着说着,江念尔低下头来,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道:“话虽如此,我却时常感觉很孤独。说出来你别笑我,虽然当年我总嫌弃你不能给予我回应,但是搭配给你看的那段日子,是我对这个行业最向往,也最开心的时光。”
穆深眸光顿了顿,略沉地向她看过来。
江念尔:“说我是你的主人有点言过其实,我没有养过你,没有给过你遮风避雨的窝,只偶尔带点吃的分给你,跟你分享秘密而已,这能算主人吗?我却擅自给你挂上了铭牌,很抱歉。”
“与其说是主人,不如说是朋友。”穆深忽然开口,“无论你当年怎么想、现在怎么想,十五岁的时候它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于它来说,你也一样。”
江念尔眸光缓缓下沉,凝视着这个小小的墓碑。
十五岁的时候,她叛逆、孤僻、漂亮,女生不愿意和她玩,男生她又瞧不上,因此很长一段时间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可是当她找到了项圈的那一刻起,她隐隐约约察觉自己错了。她十五岁时不是没有朋友,恰恰相反,有个朋友可爱又衷心,虽然无法跟她说话。
时至今日,青春期发生了很多事情,江念尔都不太记得了,却唯独记得每天放学后,她披着各种奇怪的被单在身上,偷穿妈妈的鞋,然后在这位朋友面前骄傲地走来走去。
江念尔眼眶有些发酸,她缓缓地蹲下来,平视着墓碑:“我虽抱怨过你不辞而别,但到了今天,我宁可希望你是不辞而别,我希望你是找到了更好的主人,忘记了我,在别人家里吃香喝辣,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再也见不到。”
穆深心脏疼了一下。
他们在墓前又站了一会儿,雷阵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空气里飘浮着清新的潮意。
江念尔把伞收了起来,挽着穆深的手,抬头望着雨过初晴的天空。
临走之前,她委托宠物殡仪人员更换了一下“仙女”的墓碑,上面重新刻下了一行字——
谢谢你曾途经我们的生命。
回程的路上,穆深把车开得很平稳。
江念尔感觉他这些天好像一直很自责,于是打算开导开导他。
“看你现在车技这么好,真是想不到当年还有那样的黑历史。”
穆深苦笑一下:“那件事情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开车。”
“该!”江念尔用力吐槽,“你一个学生开什么车嘛,环保一点多好,坐公交车不行吗?”
“我爸妈始终不知道我为什么转系,我也一直不打算跟他们说。”
江念尔回想起那天在医院里的场景,试探着问:“你跟你父亲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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